他左手臂掛著滿滿當當的木圈,來到攤子正前方。
旁邊是個很胖的姑娘,身材壯實,目測三四百斤,肚子上的肥肉擠在一起,大腿足有一人環抱那麼粗,臉如圓盤。
她濃妝艷抹,臉蛋塗了胭脂,嘴唇也是大紅色的,笑起來眼睛都擠成一條縫,身上套著玫紅色綢緞做的衣裙,手裡還拿著手帕一甩一甩。
這姑娘也在套圈,手氣還不錯,腳邊堆了不少套中的盲盒。
兩人本來就是萍水相逢。
奈何有隻嘴閒不住的鸚鵡。
鸚鵡站在顧煊肩膀上,對姑娘深情朗誦:「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小美人兒,嫁給我吧。」
這詩背的有模有樣,細聽語氣細膩,滿含柔情。
周圍氣氛漸漸寂靜。
姑娘睜大眼,胖乎乎的臉蛋浮起紅暈,羞澀靦腆。
顧煊還沒意識到發生什麼事,幾個圈扔出去,一個盲盒都沒套中,他有些失望。
「墨辭啊,你試試。」
聲線漸低,周圍好像過於安靜了。
「你是我前世的魔咒,今生的執念,公子活著的意義,就是為了遇見你,我不在乎你的模樣,你的長相,只在乎你與我長相廝守,共度餘生。」
「蒼天有眼,讓我重新遇見你,我想一直和你在一起,如果要有個期限,我希望是……嘎。」
鸚鵡嘴被顧煊一把捂住。
他勉強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姑,姑娘,你聽我解釋,這隻鳥兒,它可壞了,它生病了。」
這解釋是那樣蒼白而無力。
夏美人把手裡的帕子朝顧煊一甩,帶去一陣香風,比水桶還粗的腰肢扭了扭,滿眼羞怯朝顧煊拋媚眼。
「公子,美人明白的。」夏美人善解人意地低頭。
「美人聽說,鸚鵡能學會人言,必定經過主人長年累月的悉心教導,我不知公子竟對我用情如此之深,敢問公子名諱?也好兩家商量婚事。」她捂著臉蛋偷瞄顧煊。
顧煊面色慘白,捂著鸚鵡的手不斷發抖,就差沒把鳥嘴給掰下來。
「唔,嘎嘎,唔,殺鳥啦,唔救命!」鸚鵡拼命掙扎,終於從顧煊手裡掙出來,朝夏美人大喊:「小美人兒,我知道自己經常口是心非,但我非你不可,你千萬別拒絕我!」
夏美人拿帕掩嘴,笑的眼睛都看不見了,「美人兒知道的,但是,公子能不能不要直接喊人家小名兒,羞死人了……」
顧煊手臂上套著的木圈嘩啦啦掉了一地。
他腦袋已經死機,下一秒轉身掉頭就跑。
「墨辭——!墨辭你人呢!快來帶我飛走!」
夏美人被顧煊突然跑掉弄得有些不知所措。
直到顧煊頭頂的鸚鵡嘎嘎大笑,「小美人兒,快來追我呀,人家最喜歡你追我趕的樂子了。」
夏美人兩眼放光,舉著帕子追過去,「公子等等美人,美人來啦……」
別看夏美人有三四百斤,跑起來也是真的快,速度刷刷的。
一人跑一人追,成了牛頭鎮一道亮麗風景線。
顧苒一晃神功夫,兩道風從旁邊竄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