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料定蘇平河這般自持的人是不會對姑娘家做出那種冒失動作的。
蘇平河指尖動了動，有些癢。
他撐起身體，低頭看夜色中小姑娘的眉眼。
顧苒眼眸燦若星子，帶著未散去的笑意。
「既然你承認了，那我就用我的懲罰方式，來罰你吧。」他壓低身子，在她耳邊說。
顧苒，「？」
她絞盡腦汁思索是什麼方式。
想了一會兒就不想了，反正她年紀小，平河也做不出什麼。
*
翌日清晨，蘇平河要去青山書院，天不亮就起來了。
倒是顧苒，在屋子裡待到用早膳也不見影子。
安老夫人覺得奇怪，派人喊了幾遍，顧苒都說等等就去，結果一直沒去。
她只好親自來看看，發生什麼事。
砰砰砰。
「苒苒？」安老夫人敲響門，「起了嗎？」
顧苒對著鏡子捂脖子，聽見外面動靜，連連答應：「起了起了，乾娘不用等我了，讓人把早膳送進房間來就好，我在房間吃。」
她小臉懊惱羞憤。
安老夫人越聽越不對勁。
顧苒向來知禮，若真沒事，斷然不可能讓她等這麼久。
「是不是生病了？」她語氣關切，「昨兒個不是還好好的？要不要請個大夫來看看？」
「不用了乾娘，我真沒事。」
顧苒一臉絕望，這東西怎麼能讓外人看到，太丟人了。
「那你讓乾娘進去看看。」安老夫人依然放心不下。
顧苒沒辦法，捂著脖子過去，把門打開。
安老夫人見顧苒捂著脖子，揮手讓丫鬟婆子們都退下了，自己進房，反手關上門。
「苒苒，脖子怎麼了，是不是被蟲子咬了？」
夏日蚊蟲多，安老夫人第一時間就想到這種可能。
「恩。」顧苒悶悶應聲，蔫兒道：「被蚊子咬了，起了大包，見不了人。」
夏日被蚊子叮咬是常事，安老夫人奇怪，這房間她特意讓人備了驅逐蚊蟲的薰香，熏了好幾遍，管用的很，怎麼還有蚊子呢。
「來，乾娘看看，不要撓，乾娘那有藥膏，抹一抹保證明天就消下去了。」
安老夫人示意她把手拿開。
顧苒明白今天安老夫人不弄清楚是肯定不會走了，心一橫就把手拿了。
白皙的脖頸上，一顆紅艷的草莓極為奪人眼球。
安老夫人睜大眼，氣樂了。
「好大一隻蚊子啊！」
顧苒抱著鏡子看，那印子怎麼看怎麼清楚，她今日還想出門和何東看看蕭夫人送的鋪面，改成外賣據點，這下可好，出不去門了。
「小蘇也太混帳了。」安老夫人怒斥，「你才十三，翻過年十四，雖然說十五就能出嫁了，那也還有兩年呢！」
顧苒聽她為自己打抱不平，無比贊同地連連點頭。
就是就是，太禽獸了，她還這么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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