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他白日問過一次，那時候陸滿潮臉色不算好，現在更是沉的不行。
「皇上……怕是不行了，太醫說靠珍貴的藥物吊著，最多堅持七日。」
*
顧苒躺在床上，沒有絲毫睡意。
她還在想和皇上談條件的可行性。
這種事兒，如果談不好，那就是結仇，所以必須得等太醫院那邊確認無力回天，且刺客招認是受洛王指使後再談。
能避免儘量不要趟渾水。
也不知道系統什麼時候能回來。
顧苒翻了好幾個身，剛有那麼丁點兒睡意，外面紫俏來傳，三爺回來了。
她刷地坐起來，確定不是幻聽，穿上外衣出去。
剛打開房門，蘇平河風塵僕僕迎上來，身後跟著一臉喜色的紫俏。
他沒什麼變化，就是累了點，衣裳也多了幾條褶皺。
顧苒立馬道：「紫俏去廚房看看，準備熱水，讓三爺沐浴更衣。」
紫俏應聲而退。
蘇平河反手關上房門，就被顧苒撲了個滿懷。
他靜了靜，溫和問：「嚇著了？」
顧苒就抱了一下，退出來。
「嗯。」小姑娘悶聲點頭。
蘇平河敞開懷抱，笑道：「那再抱一下？」
顧苒皺皺鼻子，嫌棄道：「不要，有味道。」
蘇平河：……
他在宮裡困了兩夜，牢房潮濕，一群大老爺們異味重，可能沾上了。
他默默瞧著小姑娘紅潤的臉蛋，本焦灼的心情漸漸平靜，嘴角弧度蜿蜒。
「那我去沐浴，洗完再抱。」
說完轉身出去了。
再進來時已經換了乾爽清香的衣裳，顧苒正抱著一本書坐在床頭看。
蘇平河躺下，顧苒就把書放在旁邊不看了。
「你說等殿試結束，我們就離開京城，還作數嗎？」她縮進被窩。
「自然作數。」蘇平河沉吟片刻，「原本我想前日秉明，誰知皇上遇刺，眼下這個關頭離開，於我們不利。」
他頓了頓：「不過你可以先回去。」
聽到後半句顧苒就生氣了，背過身去面朝牆。
「好呀，我回去就直接去洛洲，把鋪子也挪過去，以後不回牛頭鎮了，你命大活著別找我，死在京城也別告訴我，我落個清淨。」
蘇平河啞然失笑，側身摟住人，「怎麼氣性這麼大？」
顧苒不想說話。
她本來想把壽花可以救皇帝的事和蘇平河說一說，誰知聽見這話，怎麼能不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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