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溫度對宋葬來說確實挺舒服的,像暖寶寶。但如果換一個人碰上,可能連骨頭都會被燒成液體。
宋葬十分懷疑,它對自己火焰的破壞力到底心裡有沒有點數。
雖然它現在態度突然變好,可還是說什麼都不讓他用謝春野給的紙巾擦臉。
這種莫名其妙的占有欲到底是從哪來的?
他們才認識不到半天吧?
宋葬心裡一片茫然,同時也沒有再堅持忤逆它。
他佯裝抹眼淚,抬起胳膊,用袖子把臉上的血跡仔細擦去。
壞東西滿意了,甚至趁機在他側臉舔了一口。
有些燙。
一件貴貴的白襯衫就這樣被毀了。
宋葬兩眼放空,非常心疼自己的個人財產,麻木地坐在原地一動不動。
他情緒有些低落,但其他人的情緒卻挺興奮。
「邱爽,你是不是背著咱倆偷偷去練武術了?」肖黎黎摸著自己松垮垮的衣領,目瞪口呆,「藏得好深啊你這個怪力女。」
邱爽一臉茫然:「我,我也不知道啊……靜靜姐你還好吧?」
「還好,就是差點被你勒死。」
林文靜面無表情。
她穿著一件白淨精緻的連衣裙,雪紡布料,領口卻被扯得寬了兩圈。
「噗……」肖黎黎險些沒繃住笑。
「安靜。」
謝春野終於發話,他同樣面無表情。
兩個活蹦亂跳的女生瞬間變成鵪鶉,老老實實在位置上坐好。
接下來的行程沒有再出現更多變故。
剩下半截地鐵,已經被永遠留在了隧道深處,被深邃的紅海吞沒。
當然,還有不少「血塊」黏在斷裂的車尾,讓人感到如芒在背。
它們用新鮮生長的肉芽扒拉著破碎鐵皮,仿佛要徹底紮根於此,像是肆意蠕動的食肉植物,虎視眈眈盯著地鐵里的眾人,隨時準備敲骨吸髓。
很顯然,之前廣播傳出的話不帶半句虛言,這趟旅程真的沒有回頭路。
車廂內氣氛一直有些壓抑,宋葬努力讓自己的眼圈保持紅潤,還有遊客在壓抑低啞的啜泣。
唯獨寧思思還是那幅笑眯眯的高興模樣,眼神清澈又單純。
她好像完全沒有看到那些猙獰噁心的血塊,沒有看到那些暴斃倒下的遊客,更沒有一絲一毫害怕的感覺。
謝春野早就發現了這個問題。
他眸中略帶深意,看著寧思思,也沒吭聲,只是冷不丁揪了下她的馬尾辮。
寧思思:??
謝春野又揪了兩下。
「叮咚——」
「四號航站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