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腰側無端端傳來一陣刺痛,宋葬猛地從迷失中清醒,就聽見殷臣那充滿怨氣的聲音緊隨而至,冰涼陰森:「我死了你也會這麼難過嗎?」
「啊?」
「我死了……」
宋葬一把捂住他的嘴,生氣地瞪他:「不能隨便說這種話!」
殷臣這回可沒慣著他,攥起宋葬的手腕用力扯開,黑著臉繼續問:「我和她,誰對你更重要?」
「是你是你是你,滿意了嗎?」宋葬被他這腦迴路氣得不行,沒忍住又哭出了聲,邊抹眼淚邊帶著哭腔罵他,「殷臣你有病啊!」
「我就是有病,你第一天認識我是嗎?」殷臣毫不示弱地頂回去,甚至冷笑了一聲,抬手捏著宋葬滿是淚痕的臉,「眼淚流得太多也會生病,不許哭了,再哭我就把你喜歡的人全部砍死,讓你跟我一樣有病。」
宋葬:……
他真的被氣笑了,可惡,從最開始就不該和殷臣吵架。這人天不怕地不怕,真犟起來宋葬感覺這輩子都吵不過他。
他深吸一口氣,仰頭:「殷臣,你也不是第一天認識我了吧?你倒是說說,我到底喜歡過誰了?」
殷臣動作一頓,冷聲回答:「你喜歡所有對你好的人,我一清二楚。」
「那你還威脅我?」宋葬盯著他,「對我最好的人就是你。怎麼著,你威脅我的方式就是對我特別特別好,最後自刎在我面前嗎?好不好笑?你今年幾歲了?」
「……」
殷臣突然沉默了下來。宋葬還等著他繼續說些什麼衝動幼稚的言論,可殷臣什麼都沒說。
他鬆開宋葬的手,兀自起身,擰開一瓶礦泉水倒入燒水壺中,一言不發等到水溫升高,再將溫熱的水倒進馬克杯里,扔了一小包蝶豆花的茶包。
杯中熱水翻湧著,很快泛起漂亮又夢幻的藍紫色。
殷臣伸手摸了摸溫熱的杯壁,不算燙手,隨即遞給宋葬:「喝了,蝶豆花對眼睛好。」
宋葬茫然地接過馬克杯:「你什麼意思……」
「不知道為什麼,我突然不生氣了。你罵我的話很有道理,我是三歲小孩。」
「嗯……嗯?」
殷臣心情平靜,目光落在他可憐泛紅的眼尾處,催促道:「快點喝,我去給你找冰袋,你現在腫得不能上鏡。」
說完殷臣轉身就走,絲毫不給宋葬繼續說話的餘地。
「……可是攝像頭一直都沒關呢。」
看著殷臣遠去的背影,宋葬只能小聲嘀咕一句。
他倆吵這一架,簡直是醜態盡出,常美江在幕後看著肯定要笑開花了。
但宋葬也不得不承認,原先那些拉著他快速下墜的悲傷情緒,早就被殷臣氣得無影無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