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嘛,斬釘截鐵說不可能吃醋的是他,但話里行間明顯就是在吃醋的也是他!好難,這到底要怎麼哄。
兩廂對比,宋葬在努力思考時猛地意識到了一個關鍵問題。最近他和殷臣的關係太好了,越來越好。
他知道殷臣不會隨意傷害自己,因此漸漸放鬆下來,還被殷臣養出了不該有的惰性。
——日常相處時,越來越懶得動腦子,所以溝通方式沒有選對。
畢竟,殷臣其實根本不是一個好相處的人,而且腦迴路異於常人。
與殷臣進行交流,絕對不能輕易陷入自證陷阱。與之相反,宋葬必須反過來要求他,對他提出問題,將自己的情緒需求拉高,並主動向他索取自己想要的東西。
他發現殷臣嘴上不說,但心底就是喜歡被他強烈「需要」著,就是喜歡他被索取更多,更多,更多。
宋葬並不認為這種相處模式是健康的。但他沒辦法,得先把這祖宗給哄高興了。
「你看,我正在給你做手鍊,別人都沒有的,」宋葬晃了晃自己黏到一半的白色小貝殼,故意倒打一耙,「你說你不信我,可你都沒有給我送小禮物,那我也不要信你了。」
殷臣一點不虛,只冷笑回道:「互相送禮的環節還沒到,你怎麼知道我沒有準備禮物?」
「禮物必須要親手做的,」宋葬理直氣壯頂回去,「大半天過去了,我還在這裡親手給貝殼鑽孔呢,但是你一點手工都沒有做。」
「早就做好了,不信是吧?行,那我提前讓你看看。」
殷臣沒好氣地說著,修長手指憑空收攏,從系統空間裡拿出一串純金細鏈。雙層環繞的設計,可漂亮了。
不等宋葬開口,殷臣坐直了些,抬手勾著宋葬的腿彎,緩慢捲起他松鬆軟軟的家居褲,親自將這條精緻又低調的金鍊系了上去。
金鍊帶著一絲恰到好處的垂墜感,輕輕扣在宋葬纖細白皙的腳踝上。
一瞬間的冰涼隨著體溫迅速消融,質感變得溫潤起來,幾乎感覺不到絲毫異樣。
宋葬懵懵地動了動腿,雙層細鏈相互碰撞,會傳出微不可察的細碎響動。好怪噢。
「殷臣,你……」宋葬小聲喊他名字,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殷臣正在認真欣賞自己的作品,不輕不重摩挲著宋葬線條漂亮的踝骨,滿意地勾了下唇:「黃金很襯你,以後不要戴任何廉價的裝飾,不夠貴氣。」
宋葬沉默了。他本來就不貴氣,幾個月前他連肉都吃不起……殷臣對他的印象到底有多扭曲啊。
可他不說話,殷臣也不說話,溫熱指尖流連在他白皙的小腿周圍,專注地繼續欣賞,許久沒有離開的意思。
午後陽光愈發自由地逸散開來,將客廳照得亮堂堂的。宋葬怔怔看著殷臣低頭時更顯優越的鼻樑,長睫微垂後灑落的一片陰影,突然有些燥熱,甚至感覺渾身發燙。
「你,你別摸了。這樣很怪的……」
「喜歡嗎?」殷臣抬眸,似笑非笑瞥他一眼,慢條斯理鬆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