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臣緊緊握著匕首,將滾燙的燒鵝殘忍分屍,變成一塊又一塊脫骨的鵝肉,細膩柔軟,鮮香多汁,恰好適合宋葬入口。
「大家都去哪兒了?」宋葬邊吃邊問,討好地摸了摸殷臣繃緊的腹肌。
這可不是他占人便宜,是殷臣樂意被他摸的,源自於上次副本養成的惡習。
如果他許久不去主動摸一摸,殷臣自己還會不高興。
而此時此刻,依然在生氣的殷臣冷笑了一聲,幽幽道:「管家和徐蔚然去偷窺那群修女了。一個在外面放風,另一個負責潛入觀察。普渡修女還沒出現。
「蘭玉珩在納爾鎮,那個聖羅蘭十字會的酒館據點。酒館地窖里有一條密道,可以直接通向瘋人院底下的老鼠窩。」
生氣歸生氣,說起正事還是挺事無巨細的。
宋葬盯著他沒戴手套的冷白指尖,輕聲問:「那林刑呢?」
「你很關心他?五大三粗的,連鬍子都不刮……」
「不要仗著自己長得好看,就隨便攻擊詆毀別人的外表,」宋葬無語地戳了他一下,「我擔心神父對他不利,有什麼問題?」
「我長得好看嗎?」
殷臣頓了頓,聲音似乎沒有之前那麼冷了。
宋葬毫不猶豫點頭:「當然好看,我之前誇過你那麼多次,還不知道?」
「嗯。」
殷臣悄然勾了下唇,終於願意回答正經的問題:「我讓張明慎占卜過,林刑沒有遇到致命威脅。」
「那就好。」
就在這時,殷臣話鋒一轉,嚴肅道:「但是你的問題更嚴重,宋葬,你差點把瘋人院給團滅了。現在你是嚴重貧血狀態,不許再擅自畫那個月亮。」
「團、團滅?!」宋葬目瞪口呆。
他從殷臣口中得知,自己昏迷以後,真的發生了一系列恐怖的事情。
畫布上的月亮,好像活了過來。
沒有太陽作為反射源,它便藉助宋葬親筆上色的火焰,散發出銀白輝光。
可紙上火焰的力量太過微弱,很快便被那輪殘月吸收殆盡。
失去光源,瀕臨死亡的月亮,只能拼命尋找替代能量。
黑色殘月之間,裂開了一條深不見底的縫隙,隱約傳出悉悉索索的細碎呢喃。
猶如貪婪而饑渴的深淵,它開始瘋狂隔空吸食……宋葬的血液。
「你的血挺有營養,幾口就把那月亮餵得渾圓,變成一個圓形的黑色大窟窿,」殷臣低聲說著,語氣莫名有些幽怨,「這窟窿有精神污染,其他人都不知道來救你,就直愣愣盯著月亮發呆,徐蔚然差點一頭扎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