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的我現在就快死了!那個神經病老頭還在用勺子挖我的腦花,唔唔……你看不見嗎?!」
宋葬愣了一下。
他還真沒看見。
但林刑的這番話,就像某種能令人耳清目明的神奇咒語,瞬間點亮了宋葬模糊又夢幻的視野。
宋葬眨了眨眼,那些若有若無籠罩在夢境世界裡的迷霧,陡然消散開來。
他這才悚然驚覺,這個世界並不安全。
有一股極為強大的外來力量,有一道極為邪惡污穢的扭曲意念,正在堂而皇之侵蝕著、污染著、滲透著他夢境的界限。
「我還以為是因為我在做夢,所以才會感覺模模糊糊的呢……對不起啦,平白無故讓你遭了好多罪。」
宋葬若有所思地嘟囔著,有些歉疚地勾了勾手,趕緊將已經被挖爛了半個腦子的林刑解救出來。
隨即他打了個響指,那癲狂的老頭直接渾身起火,掙扎慘叫著自燃在了兩人面前,化作一灘腐爛惡臭的灰泥。
接著宋葬皺皺眉頭,那灘爛泥也隨之煙消雲散。
「呼、呼……我草,發生了什麼?你是怎麼做到的?!為什麼我還沒有死!」
林刑大驚失色,摸了摸突然恢復如初的顱骨,不敢置信地抱緊自己。
宋葬彎唇,儘可能顯得溫和無害:「因為這是我的夢呀,你快點醒過來吧。再不醒就真的死啦。」
「可是這到底……」
「噢對了,如果殷臣知道你賴在我的夢裡不走……他會很吃醋的,然後把你砍死。」宋葬微微眯眼,軟硬兼施。
聞言,林刑本就慘白的臉色,瞬間又白了幾個度。他深吸一口氣,表情有些猙獰:「別告訴大佬,我現在就努力醒過來!」
宋葬輕咳一聲,不自在地垂下眸子。
他也不想這樣威脅,但主要是他現在的技術還不夠熟練,不知道該怎麼把林刑的意識給安全挪出自己的世界。
萬一不小心用力過猛,把人家搞成腦出血腦死亡,那就尷尬了。
而林刑咬咬牙,開始下死勁掐自己大腿,用力撕扯絡腮鬍,甚至恨不得摳下眼睛,拼了命地試圖趕緊離開這裡。
看得出來,他心理陰影無比慘重。
但最終令他清醒過來的,並非這些自殘行為,而是……普渡修女扇給他的一大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