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工著急想把她拉開,甚至不擇手段扯著她的頭髮向後使勁,但依舊毫無作用。
她根本不怕疼痛,效仿殷臣先前的模樣,掏出藏在衣服里的叉子,高高舉起,隨即猛地一紮!
被刻意磨至鋒利的餐叉尖頭,狠狠捅進了修士另一隻完好無損的眼睛裡。
噴涌綻放的血腥味纏繞著空氣,濃稠欲滴,這下大傢伙是真興奮了,接二連三揮舞著餐盤爭相效仿,互相攻擊彼此的眼睛。
另一名修士嚇得大哭,哆嗦著拔腿就往餐廳外跑,不管不顧同伴的慘狀,邊跑邊喊:「卡佩男爵,救命啊!求求你救我,我還有兩袋金幣全都給你!!」
而女人笑聲尖利,無視了護工瘋狂抽打在她後背的鞭子,毫不猶豫再次高舉雙手,用叉子戳爛了身下男人的五官,一下,一下,又一下。
皮肉翻飛,血沫四溢,女人將他臉皮劃得面目全非,再補上最後利落的致命一擊——餐叉精準地插進了頸動脈里。
場面太過混亂,林刑還像個二傻子似的鼓掌拱火。
徐蔚然沒有組織那個女人,更沒有幫助護工。他無奈地把林刑拉下餐桌,拽到宋葬的輪椅旁邊,確認周圍無人在意他們的動作,隨後毫不留情照著林刑的面門猛打了一拳。
「姓林的,你今天到底在幹什麼?」他眉頭緊緊皺著,低聲呵斥。
林刑被打得仰倒在地,滿臉鼻血,似乎終於從興奮狀態中恢復過來。
他茫然呆楞了片刻,啞聲說:「我有點傻了……對了,我的水蛭汁呢?」
「什麼水蛭汁?噢,你說殷臣給的藥啊。」徐蔚然撓頭想了想,彎腰翻找林刑的口袋,掏出一小瓶褐綠的汁液。
他拉開瓶口木塞,將汁液一股腦淋在了林刑臉上,剩下幾滴也沒浪費,硬生生倒進林刑嘴巴里。
「趕緊清醒一點,你再這樣呆傻下去,哪天被凍死在雪裡都不知道。」
「嗯,我明白,謝了兄弟。」
林刑癱坐在地上,微微顫抖的手扶著宋葬的輪椅邊緣。
「沒事吧?你先擦擦鼻血。」宋葬拿起桌上的手帕,遞過去。
面對宋葬有些擔憂的目光,林刑神色疲倦:「我懷疑,我的額葉傷了一塊。之後我抽空問問殷臣……還能有什麼辦法吧,如果你們發現我不對勁,千萬要離我遠點。」
「不,你會變成這樣,我也有責任。我也會想辦法幫你治好的。」宋葬認真說。
林刑很清楚宋葬的意思,昨夜那場可怕至極的噩夢,已然烙印在他靈魂深處,留下一層令人不敢回想的恐懼陰影。
「不,我只是被迫變得倒霉了而已,非常倒霉……因為我是真的想殺死普渡修女,付諸實踐好幾次也沒成功,所以上帝老兒才故意讓我瘋狂受罪。」林刑搖頭說著,艱難地站起身來,擦乾淨臉上的污漬。
他將手帕收好,繼續道:「不過我有一種預感,從那個夢裡逃出生天以後,我應該就不會再無辜遭罪了,只要能把腦子治好,都還有救。」
「等等,什麼夢?」徐蔚然聽得一臉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