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性聰慧,經歷過年年恐嚇之後,它們鮮少會因飢餓而主動針對人類出擊,因為那相當於自尋死路。
這麼多年來,就連村民隨意圈養的雞鴨也很少被偷。
最大的可能性就是母狼懷孕生子,嚴重缺乏營養,又由於某種原因在蒼木山里走投無路、無處覓食……它們才會將目光投向泛著奶香、細嫩孱弱的新生嬰孩。
「同意,我們要小心,」寧燃翻身下馬,表情嚴肅,「護崽的母狼很兇,連老虎獅子都敢打。」
寧焰抖了抖殷無雪留下的包袱,拿出幾張辟邪符籙分發給眾人,然後揉了一把寧燃的頭髮,興奮道:「我先下去打頭陣,母狼我來對付,你小子別被鬼魂偷襲就行。」
「嗯,」寧燃迅速拂開他的手,又在宋葬的死亡盯視下猶豫片刻,接著小聲說,「注意安全。」
寧焰好像更興奮了。
他迅速脫掉礙事的外衣,找了根筆直筆直的木棍,刨開鬆軟泥土,屏住呼吸,毫不猶豫地跳入黑暗的狼窟深處。
「他一直以來都這麼莽撞?」殷臣無語地抱著宋葬下馬,「萬一底下藏著外界邪神呢?跳下去送死?」
宋葬睨他:「你自己的行事作風,似乎也沒好到哪兒去。」
「那是因為我最厲害。」
殷臣隨口回答,站在洞穴之外打量片刻,點了張火摺子向下扔去。
「啊——!是誰在燒我頭髮!!」
寧焰故作悽慘的聲音,帶著回音向上傳來。
「大約六米深,是母狼挖的幼崽養育室,他沒有危險。」
沒有危險,殷臣自然不會再關注咋咋呼呼的寧焰。
他從宋葬手裡接過羅盤,擦掉勺子上那一滴血跡,隨後從儲物空間裡拿出了一支小玻璃瓶。
瓶子裡有一層不再新鮮的血液,隨著殷臣動作而晃晃悠悠。
「這是誰的血?」
「何文彬的,正好能用上。」
殷臣說著打開玻璃瓶,將血液倒在鐵勺中間,靜待羅盤重新開啟。
細微的「嗡嗡」震動響起,鐵勺迅速轉動起來,以一種詭異的姿態瘋狂旋轉著,勺柄猶如無頭蒼蠅般均勻地指向四面八方。
「……什麼意思,超出探測範圍了?」寧燃不解地蹙眉。
「不,她的屍骨,竟然散落在蒼木山的每一個角落,」殷臣難得露出幾分興致,「而我們站在最中心的位置。」
宋葬若有所思:「那就從你腳下挖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