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景生也發現了不對勁。這間房子顯然早已閒置,既然如此,這對夫妻究竟去了哪裡?
宋葬和他將屋裡徹底檢查了一遍。
重要證件、錢財和居家必需品早就搬空了,只剩下夫妻二人的大件結婚照,還有難以搬運的家具。
沒有危險,也沒有異常,唯一堪稱兇器的唯有那把鈍鏽菜刀。這裡仿佛只是一個早已被捨棄的空蕩居室,四處泛著灰塵與淡淡霉味。
無從調查,找不到其他可疑之處,如今也只能等林遙醒來,再去問她的遭遇。
宋葬斂眸思索,緩緩摩挲著口袋裡冰涼厚重的菜刀。他想著回家把刀拆開看看,卻忽然感到有股寒意竄上指尖,像是過電似的帶起一絲刺痛。
他若無其事地收了手,假裝絲毫沒有察覺,對滿頭大汗的陳景生說:「先把人都帶回我家,你再去派出所交差。等下班回來,買點急救包和酒精碘伏,有備無患。」
陳景生知道宋葬的意思。
警方在調查墜樓案,他必須要想辦法糊弄過去,否則會惹上一身無用的麻煩。
「我明白的,宋哥。」
他力氣大,也沒讓宋葬幫忙,將女玩家和林遙輕輕鬆鬆扛了起來,一手一個,遊刃有餘。
葉小溪臉色還有些蒼白,但足以自行走動。她站在屋門口等他們出來,小心翼翼地問陳景生:「景生哥,我大哥呢?」
聞言,陳景生的眸光陡然灰暗,抿起唇,一言不發。
他沉默地抱著兩人率先走進電梯,一路都沒說話。
葉小溪不是傻子,她能看出他情緒有異,本就蒼白的臉愈發灰敗,顫抖著唇,想問又不敢再問。
宋葬看在眼裡,並沒有參合他們的感情問題。
回到家,反手關上屋門,宋葬扭頭就去做晚飯了。
一下子多了好幾張嗷嗷待哺的嘴巴,他自己也在和殷臣吵架,實在沒空兼任心理疏導大師。
不如打個火鍋,吃飽再說。
而陳景生頂著葉小溪支離破碎的目光,如履薄冰。
他將昏迷的兩人放在長沙發上,安靜佇立許久,終於忍不住啞聲開口。
「小溪,你扇我一巴掌。」
「景、景生哥?」
「扇我!」陳景生大吼著,轉瞬又滿眼通紅,嗓音沙啞,「對不起,我殺了他。我殺了他!我瘋了……我什麼都不知……」
「啪——!」
陳景生的聲音戛然而止,客廳里蔓延著死寂的沉默。
葉小溪怔怔看著自己通紅的掌心,流著淚搖了搖頭:「你沒有理由殺他,也不會傷害他,我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