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情修長的手指摩挲著扳機,語氣有些躍躍欲試。
「閉嘴,開車。現在我很想殺了你,很想,很想……」
被槍指著,死亡威脅,孫民警不服氣也不行。他閉上嘴巴狠狠一踩油門,轎車猝不及防飛馳而出。
徐情「虛弱」地落回后座上,毒蛇般陰冷的目光似笑非笑,描摹著孫民警因憤怒而發紅的臉,殺意凜然。
這小警官的性格有點衝動,初生牛犢不怕虎。宋葬很慶幸自己系了安全帶,沒被後坐力拽著前後搖晃。
車裡氛圍一時變得死寂而冷凝,宋葬不太喜歡,無奈地揉揉眉骨:「徐情,槍放下。」
「好。」
徐情很聽話地收了槍,唇角重新掛上一抹淡淡的笑。
宋葬可沒有打算參合警察內部的爭鬥,這事情適合由陳景生負責。他只想繼續之前尚未說完的話題。
「話說回來,你今早凌晨才坐飛機抵達新江市,為什麼會立刻知曉那麼多不為人知的細節?你到底是怎麼調查的?」
徐情意味深長地勾著唇:「不需要查,只要用心去感受就好。」
「……說人話。」
「宋葬,你知道嗎?痛苦是一種能量。當太多太多強烈而濃郁的能量聚集於一處,就會形成循環的穩定力場。我的大腦也被裹挾其中,我很痛苦,一直很痛苦,所以我能感覺得到那些力量,你也是。」
怎麼還是沒說人話。
宋葬捏捏殷臣的尾巴尖兒,挑眉:「我很痛苦?」
「當我看向你,我能看見你心臟里有兩個幽黑的大洞。左邊寫著瘋狂,右邊寫著失去,」徐情笑容怪異,捂著心口緩緩摩挲,「宋葬,你失去了什麼?你想找回什麼?
「向溫馨的幸福小區許個願吧,瘋狂地許願,散發你埋藏於心底的所有情緒,無所不用其極……你想要的都會回來,你絕不會受到傷害。有我在,我護著你。」
他什麼意思?向幸福小區許個願?
聽起來很怪異,像某種不知名的邪///教組織,正在招收信徒。
徐情越是意圖以言辭蠱惑,宋葬的手腕就被小蛇纏得越緊。
宋葬垂眸,對殷臣露出一個乖巧的淺笑,語氣卻是冰冷:「不,我拒絕。」
「我知道你會拒絕。」
徐情毫不氣餒,神色反而愈發愉悅,連正在開車的執法人員,他也視若無睹:「宋葬,你很獨特,你的苦痛也藏得太深,我好想吃了你的心臟,一定很甜美……不愧是我喜歡的人。」
宋葬:……
神經病。
快到家了,他全程保持沉默,完全沒有再回應徐情粗劣的誘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