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林警官不能留著,為何殷臣不早些弄死她,等到現在才一言不發地大肆肢解?
畢竟林遙在幸福小區的不幸遭遇,分明就與徐情毫無關聯。殷臣先前根本就沒關心過她的死活。
「徐情還活著嗎?」宋葬試探著摸摸巨蟒的冰涼腦袋,輕聲問,「怎麼樣,記憶恢復了沒?」
他的手並不算小,但貼著碩大蛇首……對比起來,宋葬簡直像極了袖珍精緻的人偶部件。
即便他把手掌張到最大,尺寸居然也比不上殷臣的半邊眼睛,猶如皓月光輝中微不可察的小小夜星。
體型差實在太誇張了,鋪天蓋地的壓抑感令人窒息。
殷臣依然維持著龐然蛇身,擠滿寬敞的走廊過道,絕大部分軀體只能略顯委屈地蜷曲疊加著,隨時可能將鋼筋水泥撐得碎裂垮塌。
但殷臣就是沒有變回去。
聽見宋葬的問話,那雙毫無感情的猩紅豎瞳驀地一轉,冷冽視線落在宋葬臉上,帶了些毫不遮掩的審視,似是在冷靜漠然地評估著什麼。
宋葬心底猛地抽了抽,渾身陣陣發冷,從未失手的直覺警兆在腦海中嗡嗡作響。
下一瞬間,鱗片迅速收攏著發出刺耳響動,沾滿鮮血的蛇尾驟然穿透了宋葬右胸。
劃爛柔軟輕薄的家居服,幾乎刮擦到那顆劇烈跳動的心臟,從他身體另一面探出尖端,頓了頓,又慢條斯理向內收回幾寸。
由於傷勢太嚴重,宋葬反而無甚痛感。大腦習以為常地屏蔽了強烈的刺激,只留下異物侵入的怪誕感受,陌生而鮮明。
他不會死的。
蛇尾沒有直接捅穿心臟,說明殷臣壓根不想殺他,只是故意玩點刺激的……那就行了。
宋葬不禁有些興奮,咬緊唇瓣,屏住呼吸,白皙手指輕顫著撫摸巨蟒的碩大鱗片,偷偷盤了好幾下。
他才不會反抗,乖巧期待殷臣的下一步行動。
蛇尾活動起來非常靈活,輕輕鬆鬆擰斷了宋葬的肋骨,陷在他滾燙的胸腔里遊走,頗有些惡劣地攪合攪合,最後……
莫名其妙掏出一支炸串,送到宋葬嘴邊。
宋葬已經被欺負得吐了幾口血,情不自禁在極致的亢奮中淚眼模糊。他怔怔盯著那根炸串,不由張嘴咬下一小塊,大腦艱難地加速運轉。
好像有兩件奇怪的事。
第一件事。由於徐情被放進家門,謹慎起見,宋葬早就把炸串盆收進了系統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