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三件事,最是不同尋常,或多或少會與他的變化有所聯繫。
宋葬眯了眯眼,沒有繼續糾結下去,因為他心裡大概有點數了。
他找孫警官借來一把打火機,將血淋淋的滾燙牙齒放置於火苗頂端,快速疊加淬鍊。火舌流淌在白皙掌心,將曾經雪白的魂器薰染得幽黑純淨,不似善物。
宋葬抬眸環視一圈,確認無人在注意他的動靜,這才低聲開口,念出三聲晦澀古老的異界音符。
下一瞬,筆記本電腦上瘋狂刷屏的消息界面,陡然陷入死寂般的凝滯。
兩道強弱不均的駁雜力量,肉眼可見地顫抖交融著,被徹底激活的魂器瘋狂向外吸引,從鍵盤深處的陰暗縫隙中無助地快速抽離。
手中牙齒愈發滾燙起來,有一股刺入靈魂的尖銳刺痛徑直傳入腦中。很顯然,它們在抗拒,在掙扎,在不顧一切地試圖逃離束縛。
很可惜,今天的宋葬特別厲害。
雖然腦袋痛痛的,但是兩道力量的大肆衝擊沒有任何意義,完全破不了防。就像皮球「砰砰」砸在軟墊上,響聲聽著是很大,軟墊卻毫髮無傷。
他漫不經心把玩著近乎融化的牙齒魂器,懶洋洋喝了口冰可樂,繼續任由那股略顯熟悉的力量,在腦海中胡亂攪動。
不出多時,其中更強的那股力量驀然停頓,呆愣愣地凝滯不動,就像是忽然意識到了……自己在反抗的人是宋葬。
由於它率先停止反抗,較為孱弱的力量立刻失去了抵抗倚仗,眨眼間就被魂器徹底吸收,強行封印,再也不得而出。
殘留在腦海里的存在,即刻被凸顯得愈發……熟悉。
宋葬心中早有猜測,真正識別出它的身份時,倒是沒再感到意外。
「徐情,你願意成為我的食物嗎?」他勾起唇,好似誘哄般輕聲開口。
話落剎那,背對著宋葬的孫警官猛地渾身一顫。
他像是意識到了什麼可怕的事,嘴唇抑制不住地抖動,面色一點點變得慘白,緊繃的雙手幾乎將玻璃瓶子徹底碾碎。
但他太害怕了,根本無法動彈,像座死寂的石雕生根於地表,兩腿僵直。
宋葬也沒在意他,姿態閒適地倚在躺椅上,似笑非笑,嗓音輕軟:「徐情,你再也跑不掉了。這也是你自己想要的,對不對?
「留不住我的人,那就隨我而去好了。成為我靈魂與身體的一部分,生生世世,永不分割。世上再也沒有比這更親密、更病態的關係。」
這幾句話,對卑微求愛者的刺激,已然足夠強烈。宋葬也不敢再多說,以免殷臣一個使勁……把他心臟直接捏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