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團特殊檢驗科的生物實驗室,同樣被別有用心之人悄然滲透。
宋葬就是被檢驗科的內鬼擄走了,他自願的。
陌生士兵的粗糲大掌,毫不留情狠狠碾壓著他的口鼻,針對性極強的Alpha接觸麻醉藥劑,順著呼吸道直衝而上。
特有的消毒水味、橡膠味和絲絲血腥氣息,讓被蒙住眼睛的宋葬,立刻定位了對方潛在的兩種身份。
要麼是醫療處的,要麼是檢驗科的。在沒有釋放信息素的情況下,他們的身體,尤其是手指關節,早已經被一次性手套和各種化學藥水醃入味了。
正好一整天沒見到小狗了,它在檢驗科隔離期間,誰也進不去。宋葬乾脆順其自然地驚呼一聲,柔弱無助地歪頭「昏迷」,任由陌生的士兵將他拖拽離開。
血腥氣隨著士兵的前進而迅速變得濃郁,怪異的味道濕漉漉纏繞在空氣中,順著通風系統鑽入鼻腔。宋葬閉著眼睛耳聽八方,發現自己的五感也越來越強而敏銳。
挾持著他的士兵,跑步時鼻子會傳來呼哧呼哧的響聲,肺部和支氣管里好像有奇怪的炎症,像是化膿積水或微不可察的異物堵塞,導致士兵的體力急速下降。
可士兵本人卻對此一無所知,哪怕呼吸愈發困難,也權當自己是太過緊張。
出現異常的,除了士兵的身體狀況,還有飛船本身的細節。
宋葬聽見了,排氣管道和供氧管里有濡濕陌生的活物,攀在壁板上爬行、遊走。
十米開外有人類虛弱的掙扎哭泣聲,以及某種動物細細密密的咀嚼響動,隔著封閉鐵門,他還有些聽不真切。
不知為何,士兵的腳步卻驀然慌亂起來,點開語音通訊:「約翰……約翰?開門!」
「汪汪!」無人應答,熟悉的聲音卻緊接著從揚聲器中傳來。
「熱狗!」
宋葬驚喜地高喊,一巴掌把士兵推倒在地,站在隔離的鐵門前,眯著眼睛向屋裡張望。甚至不需要暴力開門,他的透視能力就能提前預判危險。
已經沒有活人了。
——隔離室里的每一個士兵,都死在熱狗的撕咬之下。
脖頸斷裂,皮膚因急速缺血而發青、蒼白,掙扎痕跡都很簡短,死得倒也痛快。
而活蹦亂跳的熱狗滿嘴是血,發現宋葬在呼喚自己,兩隻水汪汪的圓眼睛驀地亮起紅芒。
它在努力搖尾巴,頂著屁股上的兩枚槍眼,興奮地立起小身板,用爪子瘋狂扒拉鐵門,大聲回應:「汪汪汪!」
而被推倒的士兵,怔怔靠牆癱坐著愣了半秒,惱羞成怒:「我日你O的,你裝暈?!」
宋葬不再著急一時半會兒,扭頭笑眯眯看向士兵:「你為什麼要欺負我?不說清楚,我就臭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