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關門聲,落地窗前的人轉過身,隨即臉上便露出一抹微笑。
院長在隔壁辦公室時說的非常激動,辰耀旗下的品牌數不勝數,而這位顧總更是祖上十八代就沒窮過,楚湛原先想著這樣一位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公子多半會脾氣驕矜一些,所以進來時他就做好了各種應對。
只是沒想到,顧謹言這般溫文爾雅。即便身價不菲,可絲毫沒有擺出高位者的氣勢。尤其一雙含笑的眼睛看似極好相處。
「楚醫生,這麼晚還把你叫過來真是很抱歉。」
「顧總,哪裡的話,這本就是我的工作職責。」楚湛唇邊浮起一絲禮貌疏離的笑。
「顧總,請坐。」
護士送來茶水,楚湛和顧謹言隔著一張寬大的辦公桌。
隔得近了,楚湛看仔細了對面的男人,不得不說這位顧謹言是他接待過的,不論是矜貴的氣質還是優越的皮相,都是能達到令人眼前一亮的地步。
倆人坐定後,楚湛便直入今天的主題了,雖說顧謹言看著完全是正常的一個人,可往往許多患者,越是心理疾病嚴重,表面越是淡然自若。
顧謹言忽地輕輕扯了一下嘴角,表情似乎有些尷尬,他說道:「楚醫生,不怕你見笑,我的病伴隨我很多年了,最近我覺得好像越來越嚴重。」
顧謹言說著,伸出手下意識探進了西裝的內口袋,然而卻微微一滯。
楚湛微笑伸手示意:「沒關係,這裡是私人醫院,顧總可以抽菸,接下來我們的諮詢需要完全放鬆精神。」
顧謹言抬起眸,卻反問:「楚醫生抽菸嗎?」
「不,我不抽菸。」
顧謹言放下手,十分有涵養。只是垂眸淺啜了一口桌上的熱茶。
「顧總,能跟我講講您的症狀嗎?」
顧謹言骨節分明的手指搭在桌面上,神色游離了片刻:「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我特別想捆住一個人… …」
楚湛眉心跳了跳,他覺得顧謹言該去找他的好同事劉醫生,劉醫生主攻行為主義心理學,比如社恐比如暴力傾向。
「怎麼捆?」
不可察覺的一絲蹙眉卻被顧謹言捕捉,顧謹言笑道:「楚醫生,你別誤會。我指的不是綁架,而是… …想強占一個人的身心。」
楚湛問:「是屬於感情里的強占嗎?」
「是。」
「一般感情里的強占目的都是希望另一方能夠對自己死心塌地,跟缺乏安全感有關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