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顧謹言西裝大敞,略微凌亂的碎發下一雙眼充滿暴戾血腥的意味。
他一手持著堅硬的高爾夫球桿,居高臨下盯著楚湛,嗤笑了一聲,語氣有些諷刺:「顧總?呵,不過就幾個小時沒見,已經這麼見外喊我顧總了?」
多年的行業敏銳感令楚湛迅速理清了思緒。
腦袋裡不斷閃過顧謹言的病症,最終得出的結論是……..
楚湛內心一陣詭異,他貼在地上遲疑問:「顧總,我是誰?」
顧謹言整個人本就被憤怒的情緒激得眼尾發紅,一聽楚湛的問題,胸口更是無法抑制火氣,他蹲下身,下一秒直接扯起楚湛的頭髮。
楚湛吃痛仰著臉悶哼了一聲。
顧謹言幾乎是咬牙切齒惡狠狠地說道:「你是誰?你昨天晚上還在我床上,你說你是誰?」
楚湛:「………」
金絲雀,打斷腿… …楚湛懂了,難怪他剛剛挨了顧謹言一高爾夫球桿。
事情有些超出掌控範圍,顧謹言的病症在催眠世界中暴露無遺,更棘手的是楚湛莫名其妙成了顧謹言掌中出逃的金絲雀。
楚湛先前經手過的患者,進入催眠後,並不會缺失現實的記憶,所以他才會有治療的著手點。
可顧謹言的狀態很明顯已經全然沉浸在他的幻想里了。
楚湛腦子裡有點混亂,他儘量讓自己冷靜下來,試圖喚醒顧謹言:「顧總,你聽我說。我是你的心理醫生,你現在正在接受我的治療…….」
話還沒說完,顧謹言已經不耐煩地站起身,一把將高爾夫球桿扔給旁邊人。
隨後扯著楚湛的頭髮將人從地上拉拽起往一旁的賓利車上拖。
顧謹言絲毫不介意淋成落湯雞的楚湛將自己身上的布料打濕,他將楚湛狠狠推進車,關上車門。
楚湛根本來不及緩解被扯頭髮的痛,一隻手扼住了他的下頜,力氣大得像是要把裡邊的骨頭給捏碎。
顧謹言死死盯著他的臉,嘴角迸出冷笑:「心理醫生?上回是三流小演員,下回又是什麼?楚湛啊,你這麼喜歡玩角色扮演?行,來繼續。」
「……..顧總,你冷靜點,先聽我說… …」
然而前方的司機卻升起了隔板。
豪車,隔板… …怎麼這麼熟悉的情節,似乎是曾經的一個沉迷小說無法自拔的女患者口中提起過。
楚湛皺眉:「升隔板做什麼?」
顧謹言冷笑:「既然你這麼喜歡演戲,那就看看你在車裡還能扮演什麼!」
話完,他便扣著楚湛的下巴,銳利的目光慢慢往下,停留在楚湛略微發白的嘴唇上,壓迫感越來越重。
楚湛陡然瞪大雙眼:「你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