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謹言頓住腳步,狠狠地瞪著楚湛:「你跟他牽手!」
「那是握手,只是社交禮儀。」
「他還跟你結婚!」顧謹言咬牙。
「唉,你真的是……..那是小時候玩的遊戲,你幼不幼稚。」
這話一出,顧謹言當場委屈地紅了眼不吭聲了。
楚湛心又軟了,「好了回家去吧,雪這麼大,待會兒頭髮都要打濕了。」
顧謹言跟倔強小孩似的不肯動。
楚湛沒脾氣了,道:「那你就站著好了,我回去了。」
「我不喜歡你和他接觸。」顧謹言悶聲說。
「知道了。」楚湛抓起他胳膊,「不接觸好了吧?走,回家!」
顧謹言就算回到家了還是心情不爽,只是不敢再跟怨婦似的沒完沒了當著楚湛的面兒表現出來。
於是冷著臉吃了晚飯,又冷著臉回房間寫作業,楚湛看他這樣,只能搖了搖頭去衛生間裡洗漱,他打算等高中生寫完作業在睡覺的時候開導一番。
等楚湛洗完後,顧謹言也收拾完書桌了,他洗完澡一聲不吭上床閉眼,直挺挺地跟具屍體一樣。
「先別睡,我們聊聊。」楚湛拍了下他的肩膀。
顧謹言面無表情地睜開眼看他。
楚湛說:「還不開心呢?你這樣心情不好,小心考試考砸了。」
顧謹言聽著楚湛細聲細語哄他,心裡舒服了許多,只是拉不下臉,他硬邦邦道:「沒不開心,我想睡覺了。」
「事情別憋在心裡,今天不開心的事就今天說出來解決了,然後明天就高高興興生活。」
顧謹言顫了顫睫毛,沉默了一會兒道:「我就是不喜歡那個人。」
楚湛問:「你是不喜歡洛予還是不喜歡我跟洛予接觸?或者說你也不喜歡我跟任何人接觸?」
顧謹言想了想,覺得這三種都挺正確,但若從自己嘴裡說出來,似乎顯得很不講道理。
於是他不吱聲了。
「顧謹言,我是你哥,但我也是個人。作為人不可避免社交,總不能你不喜歡我跟其他人接觸,我就得杜絕我的一切交際。你這種想法是病態的,而我如果按照你的想法來,那我的行為也是病態的。」
「哥,我不是這個意思。」顧謹言急得辯解。
「我知道。」楚湛還是平和地說:「我想告訴你的是,你別患得患失,也別提心弔膽。你和洛予和其他所有人都不一樣,他們對我來說,不管今天關係好還是明天鬧掰了,都不要緊。」
顧謹言聽著楚湛的話,微微睜大眼。
「你可以放心的是,只要我在這個世界,我肯定會一直陪著你的,只陪著你。」
楚湛說的全都是真心實意的話,他確實會在催眠世界裡對顧謹言不離不棄。可他不知道的是,他的這些話在一個不滿十八歲的男生心裡催促了那顆隱秘的,禁忌的萌芽生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