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儘管他有了一點小人氣,但在圈內人眼裡,他依然沒有多少價值,因為他還沒有能真正征服市場的作品,他沒有牢靠的粉絲基礎,娛樂圈裡太多曇花一現的例子,不是有了點名氣就可以高枕無憂的。
所以在他沒有足夠強大之前,他是隨時可以被欺負拿捏的。
凌晨的山風吹過,沈清的攝影師打了個噴嚏,看向沈清的時候臉上露出這麼多天來第一次的不忍。
「沈老師,不如先回屋?」攝像師說。
沈清搖搖頭:「不用拍我了,反正我的鏡頭大概率也會被剪輯掉,你回屋休息會兒吧。」
攝像師也心知肚明沈清講的是事實,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拎著機器離開了。
沈清看著大屋裡的光亮,聽著屋裡傳出熱鬧的笑聲,聞到了煙囪飄散出來的飯香味道,自己的格格不入愈發明顯。
不知道為什麼,這一刻,他格外想念石柯。
大概是因為石柯是唯一可以把他從這種孤立無援的境地拯救出來的人。
明明那麼煩他,到頭來卻也只有他。
沈清低垂下腦袋,任涼颼颼的風把他包裹。
「在這裡坐著幹什麼?」突然一道毫無感情卻又熟悉的聲音在沈清腦袋上方響起。
沈清猛然抬頭,在看到石柯薄情的桃花眼後,鼻尖一酸,隱忍多天的眼淚終於繃不住地齊唰唰流了下來。……他們都在欺負我……沈清在心裡告狀訴苦。
「哭什麼?趕我走的時候不是小脾氣挺厲害的嗎,怎麼在這裡就被人欺負成這樣了。」石柯仿佛能聽到沈清的內心獨白,一張嘴就是諷刺,語氣有些沖,似乎還有點隱隱的憤怒。
石柯接到沈清的求助信息後,推掉今天的工作安排,帶上公司的律師和公關,又是趕飛機又是租車的,終於在凌晨四點多的時候到達這鳥不拉屎的地方。
結果一進院子就看到孤零零坐在花架下的沈清,沮喪地垂著頭,肩膀無依無靠地耷拉著,整個人一看就是被欺負狠了。
石柯冷臉看著寒風中瑟瑟發抖的沈清,脫下自己的外套,很不溫柔地將外套罩在他腦袋上。
「擦乾眼淚,跟我進屋。」石柯發號完施令,也沒等沈清,直接轉身邁開大長腿向熱熱鬧鬧的主屋走去,立在一旁的律師和公關經理緊隨其後。
沈清整個腦袋被籠罩在石柯的外套里,外套很暖,帶著石柯的體溫,還有一股不知道是什麼的香味,幽深沁脾,讓沈清冰冷的身體漸漸復甦,感到踏實和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