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找個旅館住著,反正這種日子我都習慣了,以後的事兒以後再說。」柳無往黑子的腦袋上一拍:「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的,多自在。」
柳無雖然在笑,但黑子能共情到笑里的淒涼和無奈,他們這種年少就離家打工的人,多多少少都有自己的原因,不然誰樂意顛沛流離,居無定所的。
「柳哥。」黑子的聲音不免透出點心疼。
「行了,別墨跡了,你好好學,別廢了師傅對你的教導就行。」柳無站了起來,摘下髒兮兮的工作手套,看著修好的牧馬人說:「要是明天他來提車問起我……」
柳無頓了頓。
算了,大概也不會問起我。
「問起你,我怎麼說?」黑子好奇的問。
「你就說,」柳無停頓了幾秒,眼裡有猶豫和掙扎,最後丟下一句:
「關你屁事。」
第4章
江博觀怎麼也沒想到,不過一夜的功夫,人又消失了。
「辭職了?」嘈雜的車間裡江博觀黑著臉,那表情簡直讓黑子誤以為是追債的來了:「為什麼?」
「我也不清楚啊,柳哥就說干夠了。」黑子說,心裡卻道總不能真按照柳哥教的跟人說關你屁事吧。
江博觀的眉頭皺的更緊了,攥著拳頭,面容難看。
是干夠了還是不不想看見自己?柳無,你就真的這麼討厭我嗎?
「那他住哪裡?」江博觀儘管傷心卻不死心。
「我真不清楚啊大哥,柳哥之前是跟我一起住員工宿舍的,昨晚連夜搬走的。」黑子其實有點好奇,江博觀為什麼對柳哥的去向這麼上心。
「那什麼,帥哥。」好奇心戰勝了一切,黑子看著衣著得體,氣質不凡的江博觀,小心翼翼的問到:「你跟柳哥真是情敵?」
江博觀一怔,濃長的睫毛微微顫抖:「什麼?」
「情敵。」黑子觀察著江博觀的表情,覺得他神色有些古怪:「你倆是情敵吧?可看著不太像啊……」
誰他媽大半夜起來給情敵修車啊。
「柳無他——」江博觀說。
「黑子!過來,幫我把這車挪開。」有其他員工向黑子這邊喊了一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