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宋女士就是再耳目伶俐,再有手段,也不可能直接窺探到岑歸年的內心的打算。
只有一種可能:岑歸年在沒得到姜南的回覆前就已經和公司那邊說明了他要自己找一個助理跟著。
他斷定了姜南不會拒絕。
事實上,姜南最後確實沒讓他的打算落空。
姜南推理出來了一切,卻不知該做什麼反應才好。
天剛破曉,岑歸年的消息就到了。沒有多餘的話,只有一個地址。
姜南明白這是說他答應了就直接去這個地址。
姜南看到消息第一下腦子裡冒出來的是:岑歸年怎麼這麼早就醒了,還是因為腿傷一夜未睡
反應過來後自己都忍不住笑自己,難怪岑歸年都沒想過他會拒絕,可見他的偽裝得有多拙劣,催眠不了自己,也欺騙不了別人。
他會拒絕嗎?
會嗎?
姜南從床上起身,撥開了窗簾任由陽光斜進,從窗戶遠眺這個忙碌的世界,以及每一個浮浮沉沉又忙忙碌碌的微小粒子匯集的人生百態。
這世上大多數人都是平凡的人,心懷平凡的情感,平凡的渴望,和平凡的可念不可說。
他是其中之一,岑歸年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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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昨天那張照片的衝擊,姜南在門開後的第一面就落在了岑歸年的腿上。
那處已經被雪白的紗布包好,包紮的手法很好,看樣子岑歸年後來還是仔細處理過了。
自昨晚惦記到現在的事情總算有了個結果,姜南心頭鬆了些。
他轉而看向岑歸年,儘管他明白自己來到了這裡就意味著什麼,但還是多問了句「我可以進嗎?」
岑歸年嗤笑了聲,似乎是在笑他的問題很蠢。
姜南後知後覺也尷尬得要命,恨不得直接就著岑歸年的門底縫鑽進去。
「請進。」
岑歸年並不打算為難姜南,側身讓出了條路。
「坐沙發吧。」
「好。」
畢竟是岑歸年的家,姜南算得上是侷促地走了進去坐了下來,坐時不自覺地繃緊了肩背,坐得筆直。
惹得岑歸年往他這裡看了兩眼,眉心蹙起,「這麼緊張幹什麼?我又不是要你簽什麼霸王條款。」岑歸年把一整夜沒睡換來的成果放到了桌上,「你先看看,關於薪酬方面有什麼滿意的可以直說。」說完,他自顧自拿起了平板坐在了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