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歸年這會兒正安靜地看著自己的腳背,低頭太久導致酒意上涌,他的身體有些搖搖欲墜。
叫人看著忍不住心驚他會不會忽地栽倒下去。
「你在什麼呢?」
等聽到了熟悉的溫柔清冽的聲音後,他緩緩地抬起了腦袋,極力睜大眼睛辨認來著是不是他想要的姜南。
確認無誤後,他的眸中閃過欣喜與怨怪,含糊道:「你去哪兒了?」
尾調里些怕被拋棄的急切。
姜南放柔了語調答:「你不是知道嗎?剛剛武總監找我說話呢,我就和他在那邊聊了幾句。」
「哦。」岑歸年呆呆地應了聲,「我沒……看見你,也沒……聽見。」
姜南啞然失笑,「這麼想陪我的話,你剛剛為什麼要走?」
岑歸年點點頭又緩緩搖頭,「你不喜歡……你總是什麼都不想讓我知道!」
如今的姜南從不會對他敞開心扉。
酒精讓岑歸年不常表現出的情緒都被無限放大,他滿臉寫著失落。
姜南渾身像是被針扎似的疼了下,吶吶道:「對不起啊。」
我總是那麼彆扭。哪怕是道歉,聲音都這麼微不可聽。
岑歸年肩膀塌下,視線落在了花房裡一株沾滿露水的矮樹上,答非所問道:「雨停了。」
「什麼——」
姜南剛發出聲疑問,就被突然暴起的岑歸年一路拽去了某間休息室,被抵在桌前時他尚有些不明所以。
要說出口的話被岑歸年堵在了兩人相疊的呼吸中,吞回了肚裡。
不是接吻,而是啃噬。岑歸年像是在對待一塊永遠不會化不會碎開的糖果。
疼痛讓姜南的眼眶飆出了生理性的眼淚,這下他和淚流滿面的岑歸年倒是更般配了。
姜南覺得自己大概是病了,和岑歸年一樣。
痛到抽氣的同時,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令他渾身震顫的暢快。
岑歸年剛放過他的唇一秒,緊接又低下腦袋埋入他的脖頸處細細地嗅聞、輕咬。
「我原諒你了。」
只要是屬於姜南的回應,哪怕再微弱,都能被岑歸年捕捉到。他在溫暖的頸窩裡閉上了眼睛,眼前驀然浮現出了很久很久以前的畫面。
那還是在校園裡的西活動廳,他接到了姜南的電話匆匆趕過去。
西活動廳是學校最開始的音樂廳,無論是舞檯燈光還是木質座位和地板,都布滿了化不開的時間印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