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有種只要姜南一說不夠他立馬就打電話再推掉些行程的架勢。
姜南已經當了一年的助理,已經深刻體會到了岑歸年對待工作時能少干三分就絕不多干一厘的敷衍態度。
岑歸年手長腿長,平躺在沙發上能將四個人的位置全占了。他舉著平板念念有詞,「你不是把要買的東西列了單子嗎?給我看一眼。」
「好,你順便看看有什麼漏了的。」姜南擦著手從陽台出來,而岑歸年稍微蜷了蜷身,給姜南讓了個位置,姜南剛坐下就給順手就將岑歸年翻上去的衣角往下拉,遮住了原本露出來的肚臍。
岑歸年把頭枕在了姜南腿上,仔細看起來。
姜南的備忘錄里記了一大串,他想得比岑歸年要詳細得多,從要買的東西到要打掃和布置的地方一個不落。
往年的春節只有岑歸年一個人,他連年夜飯都是一個人吃的,自然想不到要布置家裡。
他沒做過這些活兒,自然也不知道要用多少時間,他對著密密麻麻的行程本能地產生了壓力與緊迫。
在他的猜測中,要做完這些事兒應該要花費不少時間,十幾天的時間是完全不夠的。
「我去給霞姐打電話。」
岑歸年想時間還是很好擠的,推掉幾個行程就行了。
然而他剛起身就被姜南放在他胸膛的手給按了回去。
為了防止霞姐在人人歡度節日的時候親自殺上門抓岑歸年,姜南難得沒順著岑歸年的意收走了他的手機,並且裝出了看不出岑歸年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樣子,無論岑歸年怎麼說,他都再三強調時間非常充裕。
事實證明,姜南的打算非常高明。岑歸年就是屬於上班前討厭上班,上班時恨不得把自己的命都貼進去的那類人。他盡心盡力地跑完了今年的最後幾個通告,還因為太認真被霞姐當成鼓勵新人的範例。
岑歸年很珍惜跟姜南一起布置家裡的感覺,所以幾次和姜南說一定要等他回來了才可以開始準備,姜南真就什麼也沒做。不過,即使是年前十多天才開始完成各項準備事宜,兩人有條不紊地推進還是比岑歸年想像中的快了很多。
距離除夕僅剩三天時,岑歸年記著他和宋女士的約定,帶著姜南上了門拜訪。
對他們的到來最為期待的人就是芽芽。
他們剛出發,小姑娘的電話就迫不及待地打了過來,稚嫩的童音瞬時充滿了整個車。
「哥哥哥哥,你們什麼時候到呀?」
「快了,」岑歸年對了眼導航路線,「還有二十多分鐘吧。」
「二十分鐘是多久啊?」
芽芽還沒上小學,還弄不懂時間的概念,岑歸年就換成了她能聽懂的說法,「阿姨在做飯了嗎?」
芽芽不懂為什麼哥哥會突然問做飯了沒,但她還是老老實實地回答了,「在做飯了!有焦糖布丁,很甜很香,芽芽很喜歡!」
岑歸年說:「那哥哥會在阿姨把所有菜端上桌來前到。」
小姑娘懂了,原來二十分鐘就是很快的意思,「好!等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