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顆的閃銀耳釘,雪花款式,很小一顆,雕工極好,冰冰甜甜的質感,同時也不失稜角,銀質切面在陽光下閃爍著璀璨的光華。
他把耳釘穿入耳骨,許久沒有帶過耳飾,耳洞後半部分封住了,銀針開始穿入的時候有些疼,針頭刺進一點點之後就卡住了。
展小曦眼神暗了暗,咬牙猛壓指尖,落在耳後做支撐的拇指感覺到濕意,同時也觸摸到了銀針的金屬質感。
出了血,同時也鑽透了黏著的骨和肉。
他取下耳釘消毒,用碘伏棉片洗去血跡,拿軟膏塗抹耳骨,擦拭乾淨多餘的藥膏,不顧疼痛重新把耳釘穿入。
還是疼,但不再是上一次那樣鑽心的疼了。
回家的「鑰匙」,還是留在自己手上才穩妥。
感恩喬瑾煜的出現,讓他擁有了遠離陸雪丞的視角,慢慢看穿了從前被自己美化的事物,褪去濾鏡看透殘酷的真相。
那麼依著殘酷過往的對立面,就是自己未來人生要走的方向。
展小曦對著鏡子照自己的容顏,滿意地笑,好像疼痛流血的是旁的什麼人。
他沒有喬瑾煜看到的那樣恬靜,骨子裡終究是帶著瘋氣的。
依戀時依戀,糾纏時糾纏,決絕時決絕。對拋棄他的父母如此,對背叛他的陸雪丞亦如此。
第35章 痛是太清醒
喬瑾煜抵達海市後先去見了甄黎,甄黎一如往常說他瘦了。
喬瑾煜說,「沒有,最近在健身,視覺上顯瘦而已。」
母親點點頭,優雅地給他沏茶,問他有沒有去見過喬冠澤。
「下午就去。」喬瑾煜說。
甄黎滿意他先來看望自己,嘴上又笑他看起來沉穩,行事還是不夠妥帖,教他拜見長輩不可以趕在下午,要在午飯前到場才不算失禮。
這些話如果說給外人聽,說這年頭誰回家看望自己父親還要嚴格遵從拜見長輩那套森嚴的規矩,一定會被嘲笑封建家庭。
可是喬瑾煜什麼也沒辯駁,就那麼承認了自己的失禮,問甄黎最近過得如何。
這段婚姻從一開始就是名存實亡,細算下來甄黎和喬冠澤分居已有二十多年了,保留著一紙具備法律效益的結婚證書,礙於雙邊家族龐大的利益揪扯,對外默契地扮演著賢伉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