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小曦懷疑何先生是不是誇張了。
鄒媽媽在時一直承擔著監護人的角色,他的作品邀約都是由信件形式寄給鄒媽媽,由鄒媽媽轉交過來。
鄒媽媽走後陸雪丞接走了這份任務,陸雪丞說給到展小曦的都是他甄選過的,展小曦再逐個篩選,留到最後的合作不多,但因為報酬豐厚,再加上他重質不重量的創作理念,一直沒覺得有什麼問題。
展小曦知道自己的作品值錢,畢竟傳唱度擺在那裡。
但他並不清楚,從前也並不在乎——業內人士究竟如何看待他這樣一個小年輕的淺淡心事堆砌出來的口水詞兒。
與陸雪丞分手之後,展小曦的經濟合作基本陷入了停滯狀態。
最開始那陣子他也無心做事,當下恢復了些心力,聽何先生這麼說,他是真的有些好奇了。
「我沒有親自對接過合作的團隊,」展小曦問何先生,「夏可這個名字……在業界大概是什麼段位?跟您……」
他覺得不禮貌,又向下壓了壓,「跟陸雪丞的作曲水平能匹配嗎?」
何先生張大了眼睛看他。
他不敢這樣想,可他真心覺得,夏可先生……好可愛。
藝術家多半都有點瘋魔,何先生以為自己這樣已經足夠荒唐了。
沒想到還有更離譜的。
「您在說什麼胡話啊?」
第37章 不好惹
「這麼跟您說吧,館長這次之所以這麼為難,是因為潤風老師如今深居學院潛心教學,無心接手這類商業曲目,更不為錢所動。」
「他同意接下這支推廣曲的唯一條件是跟夏可先生合作。館長這邊拿到您的詞,潤風老師就出山作曲,否則免談。」
林潤風早年間絕對算得上是狂浪少年一枚,高智商,好家室,天之驕子般的存在。踩著侉子車揮霍著風馳電掣的青春,不費吹灰之力就考入了最高學府。
全國學子慕名而不得的錄取通知書,他連保存都沒保存,入學報導結束隨手往車斗里一丟就再沒提過。
入學不到一年,覺得課程索然無味,為了打發無聊的大學時光,自己拉了個詩社搞起了文學創作,一不小心斬獲了國際知名的文學獎項。
叛逆少年基因作祟,林潤風不滿於沉澱在紙張上的文字。那些字句溢出胸腔時明明是那樣的激盪人心,一經出世就安靜地伏於紙上未免太過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