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妹妹,我和明哥一輩子都會寵著你、護著你,但是我們不可能變成戀人,我做不到。」喬冠澤這樣向甄黎解釋。
甄黎傷心,卻也沒有再鬧,怪只怪他們相識太早,在喬冠澤心裡拓下了親情的印,難以轉換。
她以為自己可以接受命運的安排。
直到20歲那個平安夜,她在大雪紛飛的庭院外,望見了那對接吻的少年。
那是跟她一同長大的兩個哥哥,兩個男人。
什麼相識早晚,都是藉口。
事實是她被從三人的關係中篩選了出去,成為了不被愛的那一個。
甄黎沒有吃過感情的苦,更不能相信,兩個最最親近的人同時背叛了她。盛怒之下,她將兩人的關係告發給了祈家和喬家。
之後便是漫長的拉鋸戰。
祈家奉行鐵腕至上,不能接受家裡出了這樣的逆子,給祁明兩條路去選,淨身出戶,從此與祈家再無瓜葛,或誠心改過,永不再犯。
二十三歲的祁明沒有一句辯駁,跨上自己機車比賽獎金買下的摩托離開祈家,此生再沒回過頭。
喬家這邊相對文雅,暗中請了名醫來治大少爺的「隱疾」。
喬冠澤絕食,但不拒絕吃藥,自暴自棄地將大把大把的藥片吞下去,嘔吐的時候沒有污穢,只是藥品殘渣和水。
他的決絕幾乎就要幫他贏下那場戰役。
那天甄黎來看他,喬冠澤雙眼布滿紅色的暗紋,蒼白地笑問甄黎滿意了嗎?
「不是喜歡破壞嗎?哥哥幫你好不好?我親手毀了我自己,不用你動手,你現在滿意了嗎?」
那天喬冠澤和祁明約定私奔,他在甄黎的注視下麻木地吞下了藥品,打算在甄黎走後從窗口跳下去。他相信他的明哥可以穩穩地接住他不讓他受傷,縱使受傷,他也不在乎。
可他低估了甄黎的刁蠻任性。
不久後藥效發作,喬冠澤陷入迷亂,意識的最後,渾身發燙——那不是家裡請來的庸醫給他開的「治療」藥品該有的功效。
甄黎全程配合,在最後的時候叫來了喬家眾人。
那晚祁明的摩托后座沒有載到他想要的人,之後多年,往事一去不回頭,他的摩托車騎到破舊,風裡依舊是孤身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