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周到。」他喘著,陰陽怪氣,探手去摸急切中被推到地上的手機。
喬瑾煜聽他抱怨,好笑地由著他任性,拇指撫過他的唇角擦去水跡,長臂攬著他的腰往後捎了捎,成功幫他夠到了手機。
「腰不錯。」
喬瑾煜拍拍他,壞壞地說。
展小曦狠狠白了他一眼,看到來電人是小虎,酸溜溜的小心思一下子收斂,趕忙接聽。
「哥!你怎麼才接電話,出事了!」
沒等他出聲小虎就開始喊,「我現在在中山醫院。」
展小曦單手還抓著喬瑾煜的手臂在摩挲,聞言手指猛地一緊。
喬瑾煜感應到了事態不對,展小曦推他,猛地起身,眼前一黑險些跌倒,被喬瑾煜早有預判地攬正了身子。
通著電話,他不好出聲,摟著展小曦的腰身防止他慌亂中再次絆到自己,一手揉他的頭髮幫他緩和情緒。
展小曦穩了下就去抓自己的外套,急匆匆往外走,「怎麼回事?斌哥他們在不在,你身邊有別的人照顧嗎?」
「不是我。」小虎停了停,說,「是丞哥。」
展小曦已經快步到了門口,聞言站住了。
「……哥?」小虎聽他沒了動靜,遲疑地喊。
「在聽。」
展小曦把外套搭在手臂上沒急著去穿,回身靠在了門邊,閉了閉眼,不辨喜怒地問,「他什麼事。」
這個點不好叫車,喬瑾煜有意跟他出門,聽到他口中的「他」,沒再繼續往前,背身點了支煙,漠然地拉遠了距離。
「上上周從園區回來,他就一直心不在焉的,問他什麼也不說。」
「這兩周他都住在倉庫這邊,每天把自己關在練習室里悶頭練曲。昨晚我走的時候就感覺他狀態有點不太對了,當時斌哥找我討論舞台設計,聊完已經很晚了,我一時大意,自己回了民宿。」
「夜裡沒睡好,左右想想還是不放心,早上四點多就趕過來了。老遠就聽見練習室很大的噪音。我進去看他,滿手的血。」
「人像是魔怔了一樣,沒用撥片,瘋了似的掃琴,從手腕到指尖全是血口,指甲都脫了。」
小虎不太理解,但是嗓音繃得很緊,醫生的口吻讓他意識到這不是一件可以輕鬆面對的事情。
「哥,」小虎喊展小曦,告訴他,「他們說丞哥病了,心理檢測結果說他目前自殺傾向高達93%,隨時……可能失控,了結自己的生命。」
展小曦仰靠在門邊,蹙眉望著天花板。
「你在聽嗎哥?」小虎再次喊他。
「嗯。」
小虎剛把入院手續辦好,他年紀小,社會經驗錢,認識的人也少,下意識地打給了最最依賴的哥哥,希望他出現在自己身邊,治癒自己的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