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會回去的。」
兩人隔著通話對峙了不短的時間。
最後還是喬冠澤率先打破沉默。
「你身邊養人了?」他問。
喬瑾煜笑了下,難以相信這是一個父親問自己兒子的問題。
喬瑾煜說,「我玩不起你們上流社會那些見不得人的東西。」
喬冠澤不跟他摳字眼,直白而殘忍地告訴喬瑾煜:
「你生在這樣的家庭,註定了要被安排,跟那些不可能有結果的人相處就是包養。」
「不要自欺欺人地以為不給對方錢和資源就是自由戀愛,那只能說明你是個很沒品的金主而已。」
喬瑾煜安靜聽著,不接話,不反駁。
喬冠澤誤以為他這般沉默是被揭穿了真相後破防的表現,「怎麼,實話聽不得?」
「不是的。」喬瑾煜淡淡否認,「我只是沒想到你會這樣辱沒你跟祁伯的感情。」
喬冠澤的呼吸像是斷了,對面安靜到落針可聞。
很久之後,喬冠澤終於重新找回立場。
他被徹底激怒,語氣冷若寒霜,「我想查你身邊人很簡單。是你自己回來,還是由我去找你,你自己選。」
先前沒有下定決心決裂,酒也始終沒喝。
喬瑾煜掂起杯子,仰頭一口飲下。
既然已經選擇了做個逆子,索性就做到底吧。
「鍾氏少東家手上有筆生意想跟我們談,牽扯利益太大,他不太信任你們這些手段熟辣的老人家,想找我做擔保人。」
「珠三角和東三省的業務盤都囊括在這次的開發項目里,輝騰那邊一直在跟鍾南月接觸,你不做的話,他就給輝騰去做。你知道的,丟了這兩塊,你這輩子都不要想再跟輝騰坐在同一張牌桌上博弈了。」
喬冠澤是商場上一匹善戰的狼,這些年習慣了運籌帷幄,以為所有人都可以做他隨意擺布的棋子。
可他唯獨忘了,無論多不喜歡,喬瑾煜都是他的兒子。
身上流淌著和他一樣的血,當真磨牙吮血地跟他鬥起來,不會輸於他的決絕。
喬瑾煜回給父親一道同樣難解的選擇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