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律不會追究你的責任,也不會採信你的話,你已經是個遊走在人類體系之外的透明異類了,要怎麼證明是我害了你?」
發了瘋的陸雪丞,記起還有展小曦的事情沒有告訴喬瑾煜。
「我會殺了你的,我真的會。」他咆哮道,「還有展小曦那個賤人,你知不知道,他其實是……唔!」
喬瑾煜從口袋掏出絹巾堵住了陸雪丞的嘴,薅著陸雪丞的頭髮,恢復了正常的語氣。
他有點倦了,不再拿腔捏調,輕聲告訴陸雪丞什麼才叫愛。
「無論你想說的是什麼,我都不會在乎。」
「但我感覺小曦不太希望我知道那些事,所以我一個字都不會聽。」*
展小曦坐在躺椅上,靜靜看喬瑾煜居住的地方。
這裡沒有唐水星待過的痕跡,喬瑾煜的私人住宅像他的心一樣,冷清,厚重,鮮有人踏足。
旁人種花,他種野草。很長的細藤蔓蜿蜒纏繞在石柱上,隨著光暈晃動成綠色的溪流。
石牆敦厚,陽光照不透時光。
星星點點的陽光穿過藤蔓透進來,把他的住宅照成一座被時代遺忘的孤堡,閃爍著靜逸的寂寞。
展小曦坐在這裡,穿過迴廊流動的舊時光,看見從前沒有遇見自己的喬瑾煜。
他很孤寂地坐在風裡搖晃著躺椅,像一個耄耋老人,此前多年,都是如此——安靜地、麻木地坐著,看時間劃破血脈,留下印記,任歲月無情,在心上打磨。
門開了又關,喬瑾煜回來了。
事情或許不好處理,花費了他整夜的時間。
他沒有靠近展小曦,獨自去了洗手間,打開水流沖洗自己的手。
水聲響了很久很久,展小曦走到他背後,看男人微微躬起的脊背。
喬瑾煜還在洗手,好像沾染了世間最最骯髒的東西。
他違背了職業道德,觸犯了精神潔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