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這樣的聚餐莊冕安也不是完全不去,也不是只有莊冕安不去,可費開來這兩句連續的問話將他的處境引到了尷尬的境地之中。
「去不了。」莊冕安發完消息又加了一句,「不好意思我不接受當天的邀約。」
說明了理由後的莊冕安也沒再看群,已經是下班後,他隨即就切換了微信號。
與沈原習的對話依舊在第一個,點開沒有新的回覆,只有「對方已撤回一條消息」的提醒,沒多想,莊冕安收拾著包準備回家。
走出博物館的時候,收到了一條新消息,來自於林育涵,莊冕安的同事之一,也是他的一個學弟。
林育涵:【莊哥,你出門了嗎?】
林育涵:【我也沒去聚餐,你等等我。】
莊冕安認識林育涵的時候,還是博物館裡的實習生。那時候的林育涵因為錯過了楊再清的課的期末考試時間而補考,四處找資料才聯繫上了莊冕安。
後來機緣巧合下,林育涵也來了洲沂博物館,竟也和莊冕安做了快要六年的同事,也是唯一一個有莊冕安另一個微信號的同事。
平時下班後若有些緊急狀況,林育涵也是唯一能聯繫上莊冕安的同事。
莊冕安:【我在門口等你】
莊冕安不認為林育涵是因為自己沒去才拒絕了費開來的聚餐,特地來找自己,林育涵一定是有些事情要說。
往正大門的側邊踱了幾步,莊冕安把自己縮在了角落裡。斜前方是一顆巨大的龍鱗春羽。
枝葉伸出觸手,莊冕安不自覺地扶上。圖書館門前的這株有些年頭了,樹樁粗壯,「龍鱗」也多,委身靠在鄰近的牆上,也能遮擋一二。
比林育涵先出來的是一大批人,領頭的是費開來。
「費哥,又請客是有什麼好事嗎?」
「沒有啊。」費開來側過身子繼續說,「大家都是同事,我又是來得最早的那一批,組織大家聯絡聯絡感情是應該的。」
「費哥大方啊!」
……
熙攘的人群往遠處走去,成群結隊地在傍晚夕陽中留下長長短短的影子。
熱鬧,有生活氣。
靠在側邊的莊冕安還在孤零零地觸著枝葉,腦袋放空了,目光渙散,發著呆。
「莊哥。」林育涵走出大門後左右張望了一番才發現角落裡的莊冕安。他戴上口罩的間隙,莊冕安已經回過神朝他點點頭走來了。
「感冒了?」
「是有點。」林育涵和莊冕安並肩往前走著,口罩下悶悶的話語帶了點鼻音,「對了莊哥,你知道今天為什麼費開來喊我們聚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