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有表白,莊冕安又覺得自己的行為有些越界,語氣柔和地說道:「抱歉…現在我確實沒法開攝像頭…」
「沒關係。」沈原習想著,明天晚上袁微一家就要離開洲沂了,「後天我們見面吧。」
「明天你是有別的事情嗎?」
「是…」猶豫著要不要告訴莊冕安,也怕他會多想,索性就不提了,「有個認識的朋友來洲沂了,我要陪她。」
「這樣啊。」
稱呼還是朋友。
斷斷續續聊了些,沈原習看不見莊冕安的樣子,只能聽見莊冕安的呼吸聲和貌似有些疲累的回答。
或許他最近的工作真的有些忙。
沈原習意猶未盡地結束了視頻通話,莊冕安卻還覺得心亂如麻。
他並不是沒有與沈原習一起面對未來的勇氣,他只是擔心沈原習會後悔自己的選擇。因為沈原習可以有更好的選擇。而曾經這個更好的選擇只存在在莊冕安的想像中,他可以讓自己別過多思慮。可現在眼前似乎就站著另一個更好的選擇……
莊冕安嘆了聲氣,走進衛生間。涼水從頭頂澆下,他渾身一顫。
自己的確是個懦弱的人。
第二天下午,沈原習送袁微一家子去高鐵站,喊了兩輛計程車一起去。
經過洲沂博物館的時候,就是這麼巧,也是這麼不巧。感到有些胃暈的莊冕安請了假,剛從館內才走出來。
樹蔭和暖黃色的夕陽,陣陣微風和樹枝上不斷的蟬鳴,夏季的末尾秋季的前奏,零星的幾片樹葉落下,莊冕安看到了坐在計程車里疾馳而過的沈原習。
沈原習也看到了窗外的莊冕安。
計程車的窗戶上沒有貼膜,沈原習甚至看到莊冕安在原地站了好久一直沒有離開。
又遇到了啊,這樣還能遇到,還真是一種緣分。莊冕安的胃又是一陣絞痛,攔了一輛車回家吃了胃藥就躺在沙發上睡著了。睡前的腦海里,還殘留著沈原習剛剛從車內側過身看到自己的那一分錯愕的表情。
「看到熟人了?」即使兩人一上車就一直在各自玩手機,袁微也注意到了沈原習的動靜。
「對。」沈原習在看不到莊冕安後連忙拿出手機,可還沒想好應該發什麼。
袁微餘光里看到他的動作,一副猜到了什麼的表情,問:「看到你之前說的那個喜歡的人了?」
沈原習沒回答,低頭打字:【剛剛在博物館門口是你嗎?】
袁微見沈原習沒有理睬自己的意思,嘟囔了一句無聊又帶上了耳機。
沈原習一直到高鐵站也沒收到莊冕安的回覆,他幫袁微把行李拿下車,重新打開計程車后座的門,說:「我就不送你進去了吧。」
袁微父母的車比他們的慢一些,但沈原習估摸著也快到了。
「行啊。」袁微看向沈原習,「別忘了我們之前說過的,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沈原習關了車門,「我先走了,你和你爸媽匯合後跟我說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