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原習拉開了門。
外面站的果然是莊冕。
莊冕第一眼就看到了沈原習左手上那個跟莊冕安一模一樣的戒指。
著實刺眼。
「住得舒服嗎?」收起眼底閃過的嫉妒,莊冕把臥室的門推開,從沈原習身邊走了進去。
熟悉得像是走進自己臥室。可眼前的一切都太陌生。
床上的被褥亂糟糟的,四件套更是自己沒見過的新樣式,床頭柜上沈原習的手機、充電器、手錶,無一不在昭示著這間臥室的主人另有其人。拉開窗簾,窗外的光一下子打進來,沈原習眼睛半閉,用手肘擋在額前。
「睡在我和他的家裡感覺怎麼樣?」說完后庄冕轉過身,「還適應嗎?」
那根倒刺被撕開,牽扯著周圍的皮膚。沈原習握緊雙拳,忍耐著上前揮拳的衝動。
莊冕站的地方背光,沈原習看不清他的表情。若是能看清,沈原習大抵是能消些氣的。他面上的表情並沒有說出的話那樣不在意,莊冕心裡在意得要發瘋。
他憑什麼可以每天睡|在莊冕安的身邊,憑什麼可以把這裡當作自己的家,憑什麼他能每天都正大光明地見到莊冕安,而自己只能在暗處,甚至自己都沒法觸碰莊冕安。
「你這副樣子,他有見過嗎?」莊冕管理好自己的表情,邊說邊走近沈原習,依舊是那種並不友好的上下打量,「拳頭別握這麼緊,打在我臉上他可是要心疼的。」
沈原習的手上青筋凸起,聽完莊冕這席話後鬆開了雙拳。他是故意的,他想挑撥離間,自己不能上當。
「你來有什麼事?」還沒洗臉刷牙,沈原習知道自己現在看起來很邋遢,說話的時候仍舊強裝鎮定。
莊冕輕哼一聲,走出了臥室。沈原習也跟著出去,關上門的時候,手扶在門把手上低下頭,他表現得確實比自己更像這個屋子的主人。
但終究這個屋子是屬於莊冕安的。
等到沈原習簡單洗漱後出來,莊冕坐在了沙發上,目光從自己的手機里分給了他一秒。
「這間屋子的密碼,是我的生日。莊冕安已經用了好多年了,當初還在出租屋的時候換密碼鎖,也是因為我總是忘帶鑰匙。」
莊冕的四周有沈原習隨手丟的外套,面前有沈原習的茶杯和吃了一半封住口的零食。可這些所有物都在莊冕這句話後昭示著沈原習是後來者的身份。
「你應該還沒有問過莊冕安他和我之間的事情吧。」莊冕往後一仰,背靠在沙發上,打開沈原習吃了一半的零食捻起一片送進嘴裡,「真難吃。」
「你也沒跟你的朋友們說,你是同性戀吧。」莊冕說完後站起身,靠近沈原習,用自己的右肩膀頂著他的左肩,「沈原習,我真沒想到你居然還敢搬來跟他一起住。」
「難道應該離開的人是我嗎?」莊冕正欲離開,沈原習看著他的背影終於問出口,「能睡|在他身邊的是我,不是你。」
嘭——
門被轟然關上,沈原習在屋內身子一軟。莊冕好像是個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