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沒什麼事不要去見他。」莊冕安說著還給弟弟夾著菜。
莊冕用碗接過莊冕安夾的菜,敷衍著點點頭,問道:「你找我不會就只是為了他吧?」
「不是。」莊冕安夾菜的動作沒停過,「你多吃點。換季了,你也開學了,做哥哥理應跟你吃一頓飯的。」
「所以這頓飯還是為了沈原習?」莊冕放下筷子。他終於才有了實感,莊冕安可能真的離自己越來越遠了,難道真的是自己把他推遠的嗎?
「我和他在一起,是我拖累他。」莊冕安自顧自說,「我已經給他的生活帶來很多困擾了,我不想,再有別的因素讓他更困擾……」
「所以我就是你們幸福生活中的困擾嗎?」莊冕安的話像是鋒利的刀,一下下刮著莊冕的心臟,「我是你的拖累嗎?」
「你不是。」莊冕安急著否定,「你是我的弟弟,我的家人,我們一起過了這麼多年,怎麼會是我的拖累。」
「那你剛剛說的話是什麼意思?」莊冕已經有了顫音,莊冕安脫口而出的否定在他看來只是一種託辭。
莊冕安知道自己又搞砸了,這麼多年他還是沒能成熟地處理好莊冕對自己的感情,解釋道:「沈原習,他不該承受他本可以不承受的傷害。」
「那我呢?」莊冕站起身就要走,「你有考慮過我的感受嗎?」
門前後晃動,最終露出一條縫。門外大廳內的交談聲從這條縫裡湧入包廂,莊冕安對著一桌子的菜,輕聲說了一句對不起。
以為莊冕也能像自己一樣想明白,以為莊冕也可以自己長大,可他忘記了那時候的莊冕不過才十八歲。
他也忘記了,莊冕可能是真的愛上了他。
上早課的時候就一直覺得劉溢看自己的眼神不對勁,沈原習下課後故意等著,果然等來了他。
「你要不要回宿舍?」
沈原習背上早就收拾好的包,站起身:「正好我有個東西要去拿,一起走?」
「好啊。」
兩人之間還是有些微妙的氣氛,沈原習覺得劉溢有話想說卻遲遲不開口。
「你再不問等會可不一定有機會問了。」
等回到宿舍可能就沒有了獨處的空間,沈原習和另外兩個舍友相對來說都不熟,性取向這件事他也暫時不打算告訴太多人。
「你怎麼知道你喜歡男人的?」
劉溢的問題和沈原習剛對自己性取向產生疑惑時的接近,沈原習有些意外,望著劉溢,聲音都抬高了些:「你問這個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