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回到家後卻看到了莊冕坐在沙發上,身邊還放著自己的行李。
「掛完水了?」
「你怎麼在這?」
同時脫口而出,莊冕安都沒準備換鞋子,徑直走到了沙發邊,再次開口道:「掛完了。」話音剛落,還看了一眼時鐘。
莊冕的目光從莊冕安身上轉到行李上,問道:「你要去哪?」
「出差。」莊冕安又看了一眼時鐘。
「出差?」莊冕反問道,得到的仍然是莊冕安肯定的答覆。
他拎起一旁的行李站起身,個子已經和莊冕安差不多高了,自顧自說道:「你不是被裁了嗎?」「你怎麼知道?」莊冕安還沒把自己失業的事情告訴任何人,問完後立刻意識到了莊冕對自己的監控還沒有停止,聲音中帶了點怒氣,「你把行李給我。」沒有時間再糾纏這些事情,莊冕安眼下最重要的是趕上那班飛機。
「你要去哪?」莊冕又問了一遍,拎著行李的手絲毫沒有鬆開。
並不是不能告訴莊冕自己的去向,只是在莊冕整個人正無意散發著一種戾氣,讓莊冕安開不了口。
「你要去哪?」莊冕往前走,繼續逼問,「你要去哪?」
「你是不是要去找沈原習?」莊冕得不到答覆後問出了這個近乎是事實的猜想。
莊冕安的眼神晃了一秒,在這時候也扶上行李的把手。莊冕手往後,帶著行李和莊冕安靠自己更近了些,繼續問:「是不是?」
「是。」莊冕安終於回答,「我去見我男朋友有什麼問題嗎?莊冕,你操心的太多了,這些都跟你沒有關係!」
莊冕似乎被這句話嚇到愣住,莊冕安藉此接過了自己的箱子,用儘量平靜的語氣說:「我要去機場了,你走的時候記得關門。」
「不行。」莊冕看著往門口走的莊冕安,跑上前攔住他,「你答應我的,你答應我在我不想你坐飛機的時候就不去坐的。」
莊冕安腳步停住。他確實答應過莊冕,在某一年莊冕父母的忌日當天。
「今天不行。」莊冕安說的時候有些沒底氣,「莊冕,你不要任性。」
「為什麼今天不行?」莊冕像是渴望得到一個特定的答案一樣,眼中有複雜的情緒。
莊冕安推開莊冕的手,時鐘已經走到了自己不得不出門的時間點,他快步往前,只說道:「今天不行,我要去見他。」
門關上的前一秒,莊冕安還以為身後會有跟上來的腳步,但直到自己坐上計程車,莊冕也沒追下來。
答應莊冕提出的要求那年,是他來到孤兒院的第三年。都說接受一個人的死亡大概需要三年,可莊冕剛來時就一直對父母的忌日沒有異樣的表現,大家也只是當他還小,可能記憶並不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