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著上場的這段時間比以往都要漫長。
「怎麼回事兒啊,這麼久還不讓我們上場啊?我腿都站酸了。」
「可不是嘛,早過了該我們上場的時間了。」
和白溧關係最好的阿雲神神秘秘地開口道:「剛我聽經理打電話,好像是大老闆要帶朋友過來,要等人到了才讓我們出場。」
「嘖,大老闆要來?那我可得好好表現,說不定搖身一變就是老闆娘了呢。」
「大老闆那是什麼身份地位,咱們是什麼身份地位,你還是省省吧。」
「怎麼?還不准麻雀變鳳凰了?」
同事們的對話白溧全都沒有聽進去。
他現在穿的這雙鞋是剛來酒吧的時候買的,那時候他窮得全身上下摸不出一張百元大鈔,輾轉幾次公交才去到郊區的批發市場買回了這斷碼皮鞋。
偏小的鞋碼,超高的鞋跟,劣質的鞋身,每走一步都要忍受鞋子對腳的擠壓和摩擦。
今天還穿著這鞋在這後台站了小一個小時,白溧的腳疼得厲害,此刻他正斜斜地靠在牆上,將原本堆積在腳上的重量轉移到了牆上,才稍微緩解一點。
他在腦子裡思考著是不是可以買雙貴一點的、合腳的新鞋了,畢竟他現在卡上已經有五十萬了,似乎可以暫時不用像以前那樣省吃儉用了吧?
「唉,小白,和你說話呢,你發什麼呆呢?」
話題扯到了白溧的身上,他卻在走神,阿雲撞了撞白溧的肩膀,白溧這才回過神來,滿臉迷茫地問道:「啊……說什麼?不好意思,我沒聽清。」
「我們在說你作為我們酒吧的門面擔當,待會兒撩一撩大老闆說不定就成老闆娘了啊。」
「小白別撩老闆,撩老闆的朋友啊,我還等著當老闆娘呢。」
「都說了叫你別做白日夢了,一邊待著去。」
說得好聽他們是酒吧的氛圍組,說難聽點就是低三下四賣笑的,誰又不幻想飛上枝頭呢?
白溧無奈地笑了笑,沒有回答,等到大家又鬧起來了,他才低聲對身邊的阿雲說道:「你是忘記我前幾天才結婚了嗎?也跟著他們拿我開玩笑。」
原本他因為結婚而辭職,卻又在幾天後回來,唯一知道真實情況的好朋友阿雲默契地都沒多問什麼。
這時候聽他主動提起,這才八卦起來:
「我們酒吧就沒下過早班,而且很多人也覺得在酒吧工作不正經,你這剛結婚,你老公不介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