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再次對上那張俊秀的臉時,司柏齊之前心中堆積起來的所有的怒火都在瞬間消散得無影無蹤,他沒想到過白溧會哭。
晶瑩的淚珠像斷了線的珠子似的滾落下來,一雙大眼睛紅彤彤的,似埋怨似憤怒地瞪著司柏齊,明明委屈得不行的小表情,說出的話卻兇巴巴的:「剩下的一塊兒錢我還得坐公交車,你休想我給你。」
公交車很合時宜地停在了白溧的面前,他不等司柏齊有任何的回應,用力甩開了司柏齊的手一瘸一拐地上了公交車。
司柏齊看著遠去的公交車,忽然有些搞不明白究竟哪個才是真實的小白。
是身著女裝在舞台上風情萬千的小白,是昨晚在自己身下低聲呻吟的小白,還是今天用銀幣砸了他之後又傷心流淚的小白……
白溧在上車的那一刻就擦掉了眼角的濕意,要不是被司柏齊拉著的那一下,他的腳重重的崴了一下,還沒有那麼順利就哭出來。
白溧知道,勝利的天平已經向他這一邊傾斜了。
酒吧工作得繼續,壞了的衣服鞋子都得重新買,之前還想著買雙好鞋,現在的情況發展成了這樣,之後的錢也不知道能不能順利拿到,還是省著點用吧。
「唉……」
白溧在心中長嘆了一口氣,剛才胡亂跳上了公交車,也不知道能不能到批發市場,白溧拿出手機來準備查看路線,剛好就有電話進來。
看著手機顯示屏上大大的『衛松』兩個字,白溧心裡又是一陣噁心。
直到來電即將要自動掛斷的前一秒,白溧才接通了電話,語氣不耐煩道: 「什麼事?」
電話那邊的人一愣:「你這什麼語氣?」
「我說話就這樣,有事說事。」
「這就是你面對爸爸的態度嗎?」
一聽到『爸爸』兩個字,那種噁心的感覺更甚。
「沒事我掛了。」
「等等,回家來一趟,我有事要說。」
白溧直掛斷了電話,他的家是幸福小區裡的老破小,不是衛家的大別墅。
雖然不想看到那一家人的嘴臉,但是他知道,沒什麼事衛松是不會給他打電話的。等到公交車又停了幾個站之後,白溧這才重新查了路線,去往了衛家。
「白溧你是故意磨蹭讓我們等你的吧?」
白溧剛走進衛家,衛涵不滿的質問聲就跟了過來。
公交站到這裡有一段距離,白溧的腳踝已經疼得不行,他直接走到沙發旁坐下,看向衛鬆開門見山道:「有話快說,我還有事。」
「白溧,你竟敢無視我?」
被無視的衛涵氣的從另外一邊的沙發上站起來,作勢就要往白溧衝過來,幸被身邊的衛夫人拉住:「你和不懂禮貌的人一般見識做什麼,乖乖坐著。」
「哈……」
白溧直接笑出了聲:「衛夫人說得對, 我確實沒必要和不懂禮貌的人一般見識,所以我選擇不理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