罵人的話還沒完全出口就生生被掐斷。
司柏齊趴在他的身上死死地盯著他,那雙眼睛裡有什麼東西被壓抑成了漆黑如墨的瞳孔,交織遍布著的紅色血絲如同瞄準鏡頭裡的十字准心,精準地定位了白溧。
原本梳得整整齊齊的髮絲垂落下來被冷汗浸透,哪裡還有平時生人勿近的高冷,只剩下赤裸裸的渴望。
他如同饞很了的孩童偷吃糖果一般,含著白溧的手指幾近貪婪。
這不是易感期,白溧可以確定,這時候的司柏齊比易感期更可怕。
白溧眉頭微皺,小心翼翼地問道:
「司柏齊,你怎麼了?」
「omega……信息素……咬……腺體……」
司柏齊囫圇吐出這幾個字眼來,額頭已經是青筋暴露,那雙眼睛更是紅得像是要滴出血來一般。
白溧腦子裡『嗡』的一聲,他突然想起來因為自己的母親近二十年沒有得到過標記alpha的撫慰,體內的信息素早已經累積到了一個十分可怖的地步。
而紊亂的信息素更是不受控制,只要不吃藥幾乎時刻都在往外溢,是藥三分毒,白溧自己又是beta,所以除了必要的出門的時候,白溧都不讓母親吃藥。
而alpha的易感期不止一天,司柏齊易感期還未結束就受了母親混亂信息素的影響,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情況會和昨晚上不太一樣,但是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解釋。
「啊……」
司柏齊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只知道自己犬齒癢得不行,瘋狂地想要撕咬破壞什麼東西,才能緩解身體皮膚下因為信息素過敏而造成的如同成千上萬的螞蟻咬噬帶來的那種又疼又癢的痛苦。
他吐出指尖,在眼下白皙的鎖骨上留下一個深深的牙印,這才像是得到片刻的緩解,連忙開口道:
「快給陸陽打電話!」
白溧知道他在忍,可如果陸陽過來,那自己母親的情況就會被他們得知,他不想自己的母親的隱私被他人窺見。而且司柏齊本來也是因為自己的母親才會這樣的。
他幾乎沒有思考太久就做了決定。
「司柏齊,你不用忍耐,我幫你……唔。」
最後一個字的尾音被淹沒在了和司柏齊的唇齒糾纏之間,比起被啃噬手指,軟嫩的唇瓣遭受的碾壓更疼。
口腔里的空氣都被掠奪,白溧覺得自己像是要被司柏齊生吞活剝了一般。
在他窒息以前司柏齊終於支起了身體,握著白溧受傷的腿再次架在了肩上,理智消失之前,他依然記得保護好白溧受了傷的腳。
白溧最後的一點點擔心徹底地消散,徹底地敞開了自己。
他覺得自己像是在巨浪中顛簸的小船,隨時隨地都有滅頂破碎的危險,可是卻又忍不住想要和風雨同濟,此刻的司柏齊已經不光光是需要滿足身體的需求,更像口欲期的野獸,犬齒在每一個寸觸及的肌膚留下了alpha的信息素。
疼與悅交織來回拉扯白溧的神志,昨夜一夜沒睡的白溧早已經累的不行,任由司柏齊將他搓圓捏扁了不知道多少次卻依然都沒有要消停的跡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