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沒有任何光亮透進來,白溧下意識地伸出手想要從司柏齊的身上找尋到一絲溫柔,卻只摸到他冷酷的下頜線。
「司柏齊,你聽我說,我是有苦衷的……」
「回答我!」
司柏齊的聲音變冷了,再次被打斷,白溧不敢再繼續挑戰司柏齊的耐心了。
「是。」
「哈……」
終於有光照了進來,驟然的光亮讓白溧眼前一片炫白,一時之間竟然有些看不清楚司柏齊的臉。
「你三番四次的強調你不當小三,可實際上你也出軌了啊?白溧,站在道德制高裝聖潔的滋味你就這麼喜歡嗎?」
「不是這樣的,我不是故意騙你的,其實那天我去你公……」
「白溧!白溧你媽快死了你還要躲在臥室里不出來嗎?是要等她死透了你才出來嗎?」
「媽媽!!!」
有什麼東西被用力地砸在門上的聲音和衛松的大喊聲同時傳來,白溧哪裡還顧得上司柏齊?
他一把推開司柏齊,連滾帶爬地從床上起身出門。
臥室門口一地花瓶碎片,客廳的地上,衛松半蹲地看著渾身通紅蜷縮在地上瑟瑟發抖的白淑慧,也難得地緊張了起來。
「媽媽她這是怎麼了?」
「我哪兒知道你媽怎麼了,我以為她是發病了,可是我用信息素安撫她,她卻抖得更厲害了,她這是又得什麼怪病了?
我可告訴你白溧,我和你的協議上只寫了幫她做腺體摘除手術,至於其它的病,你休想我出錢。」
「醫院!我們快去去醫院!」
「我再說一遍,你休想我出錢。」
「我他媽的叫你去醫院啊,要是媽媽出事了,你和你的小三野種都別想好過!!」
「……」
白溧也從沒見過母親這樣,內心的恐懼早已經讓他失去了最後的理智。
現在誰還管什麼司柏齊,誰還管什麼協議,他只知道救媽媽,一定要救媽媽!
衛松被他眼中的狠厲震懾,終究還是妥協了,背起白淑慧就下了樓。
昨夜似乎下過雨,小巷子裡地面上的坑坑窪窪里全都蓄積起了水,左一腳右一腳踩上去全是濺在褲管上的污漬,不多,卻讓人心煩意亂。
剛才的喧鬧轉瞬靜得落針可聞,司柏齊呆呆地在床上坐了不知道多久,直到助理打電話來說會議快要開始了,他這才終於從床上起身離開,一把新配的鑰匙被孤零零地放在了床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