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白溧還維持著跑的動作扭過頭疑惑地看著他。
「沒事,你去吧,祝你媽媽手術順利。」
「謝謝。」
白淑慧剛取下這個醫院的點滴針,那邊就進了陸氏醫院的手術室,。
進去之前護士就說了,這個手術時間會很長,白溧跑完了入院流程,獨自坐在手術室外冰冷的凳子上,等著一輪又一輪的人來了又走,走了又來,只剩他依然守在那裡的時候,他才真正理解了護士說的這個時間長是多長。
手術中那幾個大字亮著綠油油的光,白溧總覺得看起來有幾分陰冷的感覺,就像司柏齊最後看自己的眼神。
「司柏齊,他應該已經離開了吧?」
白溧這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他剛才把司柏齊一個人丟在了臥室里。
「結婚的事情雖然暴露了,但是,只要沒暴露我就是衛涵,那一切都還有希望。
現在快想想怎麼把這件事情圓過去。」
混沌的腦子在努力的解答當前的難題,一向面對著司柏齊能信口就來的白溧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這時候該給他說些什麼。
【司柏齊,對不起,我不是故意騙你的。】
刪除,重新編輯。
【司柏齊,我早上本來想向你解釋的,可是媽媽突然發病,她的情況很緊急,現在正在手術。】
刪除,重新編輯。
【司柏齊,我知道你現在肯定很生氣,但是等明天和我見一面好不好?我會把我的事情全都告訴你的,之後要不要原諒我,我尊重你的決定。】刪除。重新編輯刪除。重新編輯。……
白溧反反覆覆編輯刪除了數十條簡訊,然而最後發送出去的,卻只有一句和解釋毫不相關的話:
【司柏齊,醫院裡死過很多人吧,會不會有鬼啊?我好怕……】
第33章 好難受
兒時和母親相依為命,母親外出打工,只能把白溧一個人反鎖在家裡。
白天的時候,有陽光有樓下的人聲,孤單感來得沒有那麼強烈,然而天一黑,任何的風吹草動都能讓他如坐針氈。
窗戶上倒影的樹影像是怪獸在張牙舞爪,樓下傳來的野狗嚎叫的聲音怎麼像是在哭?門口有動靜,會不會是壞人想闖進生鏽的大門,將自己被綁走啊?
臥室的房門似乎能給小小的孩童更多的安全感,可裹著被子縮成一團床腳的小白溧卻是大氣都不敢出。
床下黑黢黢的,會不會住著一隻鬼啊?它不會在我睡著了之後一口吃掉我吧?
被子裡面的溫度驟然開始升高,空氣中的氧氣也變得越來越稀薄。
「好難受,要不要從被子裡面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