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
「嘟………………」
白溧的話還沒說完,何然已經掛斷了電話。
而原本往宿舍走的人調轉方向走去了實驗室。
還需要一次,再一次,無論如何他都不能在這之前讓司柏齊攪亂他的計劃。
白溧無聲地嘆了一口氣,又給白淑慧發了一條消息說馬上上飛機了,讓她放心,隨後直接關掉了手機。
巨大的落地窗外,一架飛機正在跑道上加速升空,哪一架飛機會將他帶回到司柏齊的身邊呢?
等待的時間在胡思亂想里被壓縮成了轉瞬即逝的瞬間,白溧沒有帶行李,一個手機幾本證件就這麼登上了回國的飛機。
同一時間,國內陸氏醫院的vip病房裡,江回站在病床旁向躺在病床上的司柏齊匯報:
「司總,白先生回國了,五個小時後到。」
五個小時,他和白溧之間只差五個小時的距離。
可是這五個小時卻是走過了三百多個日日夜夜才終於走回到他身邊的漫長道路的終點。
在這條長路上,司柏齊失去掌控權的次數比他之前人生中所犯下的失誤還要來得多。
當時在送白溧回家之後,司柏齊身上就開始過敏。他急於回國,急於回來等著白溧回國,直接忽視了自身的身體情況。
然而人還沒有下飛機,紅色的疹子就爬滿了他身體的整個肌膚,江回永遠都忘不了司柏齊這麼強大的人在他面前倒下人事不省的模樣,當時他第一次感覺到天都塌下來了。
又要掩蓋消息,又要第一時間把司柏齊接去醫院,等到和接機的陸陽一同把人送進醫院的時候,江回的整個人都已經濕透了。
而陸陽原本以為司柏齊只是單純的過敏,卻沒想到這一次司柏齊身上的紅疹纏纏綿綿了幾個月,逼白溧回國的事情也一拖再拖。
直到陸陽懷疑司柏齊不是單純的信息素過敏,這一換藥,才終於讓這病情得到了控制。
「人才剛剛好點,你就不能再等等嗎?一定要逼他現在回來看你這個紅人?」
陸陽懶散地靠在一旁的沙發上嘰嘰歪歪,司柏齊卻連目光都沒有給他一個,直接忽略掉他的這個問題道:
「這次過敏的情況太奇怪了,之前江回查到何然的專業是信息素相關,而我又是接觸了他的信息素之後出現的這樣的問題,你往他身上查一下,我總覺得他這個人心術不正。」
「行,這件事交給我吧,那你現在是?」
「出院。」
從陌生的機場起飛,在同樣不熟悉的機場降落,難得的是今天在飛機上睡的這一覺是他從出國開始睡得最為香甜的一覺。
他在睡夢中被叫醒,頂著睡得亂糟糟的頭髮,和一身發皺的衣服隨著人流往機場外走去,不需要找酒店,不需要叫車,只要他人在這片土地了,就不打算再自己決定任何的事情了。
這是他給司柏齊的態度,虔誠的認錯的態度。
當他走出了機場,看著那輛連車窗都是黑色的商務車時,那點藏在內心深處的僥倖徹底地破滅了。
身著黑色西裝戴著黑色墨鏡的保鏢十分客氣地迎了上來,態度恭敬:「白先生,請上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