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白溧終於從地鐵裡面出來走上地面的時候,太陽已經徹底地落進了地平線,夜幕降臨,萬家燈火亮起,白溧站在帝豪酒店的門口,抬頭仰望這棟高樓大廈,知道這其中也終於有一盞是屬於他的了。
走進酒店大門,按下酒店電梯,進入電梯,按下樓層,走出電梯……
隨著越來越靠近司柏齊,白溧覺得身體裡所有的血液仿佛也都慢慢地全都湧上了頭。
四肢的力氣因此逐漸流失,眩暈的感覺讓他仿佛在做一場持續太久的夢。
「叩叩。」
怎麼敲響房門的白溧都不記得了,他目光定定地看著眼前的的門,心臟在這一刻像是跳到了嗓子眼兒。
『咔噠』,清脆的開門聲響起,白溧的嘴角跟著門慢慢打開的速度一同往上揚了起來,然而,門卻沒有被徹底打開,一條金屬鏈條橫亘在了白溧的視野里。
「司柏齊,這鏈子你還沒取呢,趕緊取。」
這只是一個小小的插曲而已,白溧讓自己不要在意,可是心跳卻在這一刻放緩了下來。
他刻意忽略那條鏈子,抬眸往房間裡面望去,借著昏暗的燈光,他看清了司柏齊的臉,有些許陌生的臉。
原本就淪落分明的臉此刻更像是如刀削一般鋒利,從頭頂撒下的燈光覆蓋在高聳的眉骨上都印下了大片的陰影。
白溧垂在身側的手手指指腹不自覺地相互婆娑著,他竟然一時想不起來曾經觸摸司柏齊的臉是什麼感覺了。
可是更加讓白溧不可接受的是,司柏齊的嘴上竟然還帶著防咬器,他明明都已經從矯正所里出來了為什麼還要給他帶防咬器?
心臟像是突然被一支無形的箭射中,被貫穿的刺痛讓他的呼吸都變得不順暢了起來。
「寶貝,好久不見。」
司柏齊總是能夠輕而易舉地看出白溧的情緒,他不知道白溧此刻有多心疼,卻知道自己絕對不會比白溧好受。
要是他再不開口,他不知道白溧還會怎麼樣繼續胡思亂想下去。
不就之間在手機裡面聽到的聲音從遙遠的天邊來到了耳邊,只是那聲音卻比在手機里聽起來還要沙啞,仿佛司柏齊的嗓子被砂礫打磨過了一般。
白溧的注意力沒有被轉移,握著胸口的手已經將手下的那點布料抓成了混亂的形狀。
「好久不見……好久不見那你倒是趕緊把門打開啊!」
司柏齊在心中嘆了一口氣道:
「寶貝,對不起,我現在還不太適合和你接觸。」
「為什麼不適合接觸?不是都已經從矯正所出來了嗎?」
「寶貝,我的情況比較特殊。」
「有多特殊你告訴我啊,難道我作為你的omega,作為你最親密的人連這些都不能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