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開陽一進屋便聞到濃濃的香火氣，看到房子一側安放著老式的箱櫃，正中間擺放一座佛像，佛像前的香爐里落滿了香灰，好多香灰還落在櫃面上。
剛剛穿上鞋局促不安的婦人消瘦的臉頰掛著一絲病容，她抻了抻衣角，撣了撣打著補丁的舊衣衫，親切道，「小伙子，來了就別見外，當自己家便是！」
「阿姨好！」方開陽知道這一定是付小歡的媽媽。
付媽媽順手拿起一塊不知顏色的抹布，快速擦了擦炕席，殷切邀請道，「坐，快坐！」
同時向付小歡使了個眼色，低聲道，「來，幫媽個忙！」
說著母子二人走出房間，來到廚房。
「快去你羅大叔家借把掛麵！」付媽媽低聲叮囑。
「我，我不去！」付小歡嘟起嘴毫不猶豫地拒絕。
「你不去？人家可是城裡人，吃得慣咱這大餅子？」付媽媽儘量壓低聲解釋。
「可是？」付小歡好似十分為難。
就在付小歡彷徨不定的時候，方開陽大步走了出來，十分真誠道，「阿姨，我來了就不客氣，大餅子！在城裡可稀罕了，我就愛吃，真的！」
說完挽著付媽媽的手臂向屋裡走去，同時說著，「阿姨，鄉下的鐵鍋烙大餅子一定很香，尤其是燒柴火的，這，在城裡可沒有！」
付媽媽笑著拍了拍方開陽的手背連聲喊好，「咱這就開飯！」
付小歡長長的吐了口氣，好似放下了千斤重擔，很快他端了碗熱水走進來，輕輕放在炕上，緊接著從地上的竹籃子裡拿出一盒餅乾，雙手捧到付媽媽面前，笑道，「媽，這是開陽哥給的餅乾，您泡水餵爸爸吃吧！」
聽到付小歡提到爸爸，方開陽才勐然想起，他仔細打量片刻，朦朧中發現昏暗的炕梢處似乎躺著一人。
付媽媽是個實誠人，接過餅乾感激道，「開，開陽，多謝你了！」
「阿姨，您就別客氣了，快餵付爸爸吃吧！」
當付小歡取出餅乾時，他妹妹頓時睜大了眼，抿了抿嘴唇。
坐在窗台上的弟弟，此時瞪大了眼，也不在顛腳了，出熘從窗台上滑下來，結結巴巴道，「大，大哥？」
付小歡憐愛地翻了他一眼，再次從竹籃子裡取出一袋風味香腸，他取出僅有的兩根小香腸，一根也就有小手指般大小，略微思忖，將一根遞給母親，「媽，您用匙切碎了餵爸爸！」
「小饞貓，這根給你倆！」他的笑容盡展兄長的慈愛和寵溺。
當付小歡將香腸遞過去時，弟弟一把搶了過去，毫不猶豫地一口吞了下去。
「小樂！」付小歡欲要制止，看到付小樂狼吞虎咽地吞了下去，無奈地搖搖頭，低聲責怪道，「你呀！怎麼不給妹妹留一半？」
付小樂滿意地抹了把嘴，回味般地舔了舔嘴，反駁道，「是你沒說清楚？我以為你還有呢？」
付小敏可憐巴巴地望著付小樂一聲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