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開陽也倏地從沙發上竄起來，暗道，不就是要個債，咋還把人玩死了？
這時他不在裝酒醉，正要上前，只聽到殷盛華長長吐出口氣，一聲驚嘆，仰天長嘯道，「這幫挨千刀的，白玩了一下午不說，一分錢都沒賺到，還搭上幾箱酒！」
方開陽霎時間頓住腳步，愣了愣，對他僅有的一點同情心，頓時煙消雲散。
晚上七八點多正是上客的高峰期，當客人推門進來，立刻看到抱胸而立的女警，驚訝地一吐舌頭，立馬掉頭就走。
一家家燈紅酒綠歌廳里傳出迷醉的歌聲，門口小哥迎來送往，每天天上人間門前各種名車觸目驚心，客人更是絡繹不絕，可是今晚一改常態，居然冷冷清清，即使有名車開來，很快就落荒而逃，好似見了鬼似的。
王慧瞥了眼坐在收銀台後咳聲嘆氣的老闆，故意奚落道，「都說天上人間晚上最是熱鬧，看來言過其實了！」
「是呀！真是百聞不如一見，你說徐姐咋會選這？」方開陽忍俊不禁地補刀。
殷盛華憋著氣無奈腹誹，「不是你們倆門神，我的天上人間會這樣？」
他也只能在心底吐槽，面上絲毫不敢表露。
直到晚上十點多，王慧抬著蘭花指打了個哈氣道，「開陽，看來他們不能來了，我們走吧！」
「好！」方開陽起身與王慧一起向外走去。
殷盛華頓時喜出望外，這個點雖然過了高峰期，很少再會有客人來，但女警站在店裡咋地都心賭不是？
他小跑著送到大門外，熱情地客氣道，「您二位慢走，有空常來啊！」
王慧慢慢轉過身，冰冷嚴肅的臉上盪起一縷淺笑，「殷老闆不用客氣，明天我還來。」
殷盛華呆滯地望著漸漸消失的背影，狠狠地抽了自己一個耳光，自言自語地痛責道，「讓你嘴賤！說啥不好，幹嘛非要說這句話？」
第二天，還是晚上六點左右，王慧與方開陽如期而至。
「哎呦！二位還真的來了。」殷盛華依舊十分熱情地迎上前，看來他已有應對之策。
下午來的客人，殷盛華交代所有服務生在包房外盯緊，一旦有退房的，就在門口直接結帳，然後從後門走人，他賭女警不會進包房。
「噢！難道殷老闆不歡迎？」王慧雙眸好似利劍般射過去。
殷盛華心底一顫，片刻後鎮靜下來，臉上堆滿了諂笑，「歡迎，當然歡迎，二位是裡面請，還是在大廳里坐？」
「看來殷老闆對這一套流程很是熟練！」方開陽不肖一顧地說了句，直接坐在沙發上。
殷盛華殷勤地遞上兩瓶礦泉水，諂媚一笑道，「來，警官，補點水，女人嗎？缺水可不行。」
說完他回到收銀台後，偷偷用手機發出一條信息，「常所長，她來了。」
很快他的手機響起信息聲，他打開一看，「嗯！我這就過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