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每天必須讓我親一下。」江越青用極其惡劣的語調說出自己的過分要求。
他也不想親,但是結了陰親後,他要是不跟自己在陽間的陰親對象有親密接觸,他會直接魂飛魄散。
還有事沒做完,他現在還不能死,江越青還得看著那些害他死於非命的老頭子一個個下地獄。
「……可以。」宋和玉應下。
這都是為了活著,宋和玉安慰自己。
他很聰明,哪怕在慌亂中也能很快想通其中關竅。
那張本就無甚血色的臉此時更是白得像紙,若是他站在雪地里,江越青疑心他比雪還要白。
這種貪生怕死的人居然有一雙眸色特殊的清澈眼眸,比那些老頭子們的渾濁死魚眼看著順眼很多倍。
他還沒來得及給宋和玉下個「單純好控制」的定義,宋和玉忽然抬頭看向他。
同時扶住一旁的洗手台艱難起身,動作屬實有些艱難。
沒辦法,宋和玉腿軟,但他心不軟,且跟明鏡一般:
「我能問你個問題嗎?」
江越青野性的眉毛上挑,下半身恢復成死亡時的狀態,像裹了一層厚重的青苔水草。
宋和玉皺緊眉頭:
「你現在是不是必須得靠著跟我…接吻,才能自由行動?」
不然,對江越青一隻鬼來說,想弄死他還不是分分鐘的事。
宋和玉好不容易從困住自己二十幾年的家裡逃出來,他不甘心再次被人限制。
還挺聰明,但他可沒說自己會回答。
江越青的身體越來越不像人,他的面目浮腫發脹,眼瞳青白,距離宋和玉僅有半米。
宋和玉感覺心臟在胸腔里抗議,隨時準備從嗓子眼裡鑽出來透透氣。
「你還是先擔心自己吧,信明天給你,最近下班後不要在學校逗留。」
說完這句話江越青就消失了,獨留衛生間瓷磚地面上的一攤水漬。
其中夾雜著河裡生長的水草殘肢,宋和玉這會兒才敢大聲喘氣,他佝僂著腰背,看著就是一副會走在張奶奶前面的模樣。
下午乘坐公交去上班,宋和玉穿得更嚴實,沒辦法,他脖子上的淤青還沒消,江越青又給他添上一筆。
「宋老師,您加上大師了嗎?」
柳老師好幾次從宋和玉身邊經過,幾次欲言又止,還是決定開口。
之前她會宋和玉也是因為宋和玉長得確實很帥,衣著打扮也很鄰家,身上還總有種淡淡的橙子香味。
雖然宋和玉總是冷著臉,但是為人卻並不冷漠。
不止她這麼覺得,辦公室里所有老師都這樣說。
但是最近兩天,柳老師卻沒從他身上聞到橙子香味,取而代之的是明顯的水腥氣和新鮮泥土混雜的味道。
聯想到宋和玉最近要找大師看看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