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老師,我相信你也知道學校的意思,學生宿舍發生的血腥事件一定不能傳出去。」
對著宋和玉說話,輔導員的聲音就嚴厲了許多。
宋和玉自然知道:「堵住宋其一個人的嘴作用不大,宿舍里那麼多人都看見了,想瞞是瞞不過去的。」
輔導員也很苦惱,幸好她不是校長:「這個事兒咱倆都別管了,反正你最主要的任務就是讓宋其不要出去亂說,這件事做不到咱倆都得丟飯碗。」
敢情做好事還得落個丟飯碗的下場,不知道學校是怎麼算的,宋和玉垂下眼睫,遮住眼裡的不悅。
敷衍應下輔導員的要求,轉身回到病房,一眼便看見坐在床上眼巴巴盯著他的宋其。
這麼乖巧的一個孩子,遭受了無妄之災,卻得不到公正的處理結果,宋和玉有些鬱悶。
旁邊兩張病床的病人去食堂吃晚飯了,這會兒還沒回來。
待宋和玉坐下,宋其朝他靠過來,冰涼的手抓住他的手,凍得他哆嗦了一下,趕緊反手握回去:
「手怎麼這麼冷,之前倒的水還熱著,你另一隻手拿著。」
沒輸液的手都這麼冷,輸液的手肯定也好不到哪兒去。
宋其孱弱的身體慢慢靠近他懷裡,宋和玉摟住他肩膀的同時還得注意輸液管有沒有歪。
等會兒別讓扎針歪了。
宋和玉只把宋其當做迷惘的小羊羔,並不介意在此時成為他的精神支柱。
宋其埋在他懷裡悶聲道:「宋老師,你希望我同意輔導員的要求嗎?」
怎麼說呢,宋和玉更偏向於讓宋其同意,學校給宋其免學費說好聽點是資助他上學,說不好聽就是給的封口費。
但是宋其現在偏偏就需要這樣一筆錢供他上學。
等畢業以後有能力賺錢,再考慮要不要揭發男宿舍里發生的血腥事件。
另一種做法就是拒絕學校,繼續使用助學貸款,也同樣可以讀完大學,但是不排除學校會給宋其穿小鞋的情況。
雖然有些不全面,但是宋和玉也只能想到這兩種可能性了。
他掰開了揉碎了跟宋其講清楚後,留下宋其一個人在病房等著,他去食堂買飯。
吃過晚飯後,宋和玉找護士站借了一張陪護床,架起擺在宋其床邊。
今晚就這樣湊合吧。
「你們是兩兄弟吧?關係真好,真是羨慕。」旁邊斷了手的大爺笑呵呵,門口那張床上的瘸腿大爺也這麼說。
都姓宋,說是兄弟也行,宋和玉沒反駁:「兩位叔,我這兒蘋果很多,你們隨意吃。」
放久了不新鮮,要是宋其出了院還想吃,他去買新鮮的就行。
兩位大爺都是真性情的人:「我倆蹭一個小孩吃的算怎麼回事,等我兒子明天給我送燉雞來,給你弟弟也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