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和玉還在眯著銀色眼睛想那把刀的事,沒空管這人的小動作。
四樓是重症監護室,這棟位於市中心的急診樓總共只有五層。
病房外面的公共座椅上坐著臉色憔悴的柳月。
見到他們倆來了,柳月這才捂著臉哭起來,斷斷續續地說整件事情的經過:
「昨天晚上我……做夢夢見有很多……小孩子追著我跑,他們叫我去……去玩鞭炮。」
柳月當然不想去,她從小到大都不喜歡玩鞭炮,她不想去:
「但是……那些小孩子硬要拉著我去,接著我……就看見俞羿,他倒在地上昏迷不醒。」
柳月不是個脆弱的人,她此時流了滿臉的眼淚,有害怕,也有驚慌。
她害怕是自己去俞羿家裡借住,所以才給俞羿帶來了霉運。
她已經決定好,等俞羿醒過來她就搬回自己租住的房子裡。
這麼長的時間過去了,家裡那隻小孩鬼也該離開了。
最近這段時間她就住在醫院旁邊的酒店裡好了。
「不要太擔心。」宋和玉隔了一個空位跟她一排坐下,他眸光柔和,「俞隊長是個好人,霉運不會跑到他身上的,再等兩天,要是他再沒醒,我們再另外想辦法。」
聽完宋和玉不疾不徐地說完一段話,柳月覺得心情放鬆了很多,腦子裡緊繃的弦鬆開了。
她抬手擦掉滿臉的眼淚,擦不乾淨,眼前遞過來一方青色手帕:「送給你的,我還有很多。」
沒了就再拿江越青的錢去做,沒關係。
柳月紅著眼睛跟他道謝:「宋老師,真的太謝謝你了,能跟你在一起的人一定是燒了八輩子高香。」
燒了八輩子高香的江越青本人……本鬼。
他勉強同意了這個說法,確實,能跟宋和玉在一起算他運氣好。
晚上,停了一天的雪又開始下。
出來之前,前一天晚上下的雪積攢得還不算厚,路上還能正常通車,只不過車費收取很貴。
現在再下一場雪覆蓋,證明他們晚上回不去了,也得在旁邊的酒店定個房間休息一晚上。
「您好,訂個雙人標間。」宋和玉拿出兩張身份證遞給前台小姐姐。
前台抬頭看了兩位身材和臉都極其優越的男人,感覺自己的臉上在發燒。
這是兄弟倆吧,長得都好帥啊啊啊啊!她無聲尖叫。
尤其是那個穿著黑色呢子大衣的男人,眼睛居然是銀灰色,真的很漂亮,看起來不像是美瞳,氣質也很絕,清冷一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