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禎和他的兩個女兒,將他們請到了正堂。
走在後面的沈辰月對陶翠雲說:「一會兒柳宗主,要給你看診,勢必要摘下面紗,還請姨娘莫要驚慌,剛才你也聽說,柳宗主是個好人,不會傷害您。」
陶翠雲當然明白他的心意,這孩子雖然不是她親生的,卻是她好姐妹的兒子,如今她自己的兒子暫時回不來,但這孩子,卻像對待親生母親一樣孝敬她。
她好歹也是個長輩,怎能讓心裡的那點自卑,辜負了這孩子一片孝心,帶著笑意的對他點點頭,表示她願意配合治療。
幾個人坐下來,寒喧了一陣之後,柳禎就問起了陶翠雲的傷勢。
首先,沈辰月告訴柳禎,陶翠雲的身份,以及她如何受傷,如何口不能言,錯過了最佳治療時機,直到現在就算請大夫給她醫治,也只能暫時讓她的傷口不再流血,不再痛癢,也不能完全讓她康復。
容貌對於女子是何等重要,也是因此,陶翠雲連門都不願意出,現在非出門不可,一路上連吃飯,都不願意在下面紗。
然後還告訴柳禎,上回在仙督府,他們就見過一次。
柳禎回想著那天在仙督府,處決孟之祥的時候,有一個面目全非的女子,趴在地上嚎啕大哭。
當時他們這些人,都紛紛指責孟之祥,喪心病狂,將一個弱女子害成這樣,
「我明白了,」然後柳禎又對陶翠雲說,「陶夫人,你的遭遇老夫以然知道,老夫也深表同情,有疾當醫,稍後若有冒犯之處,還請夫人見諒。」
柳禎說話委婉誠懇,絲毫不會因為她面目醜陋,表現出厭惡的神色,受盡了悽苦的陶翠雲,也因為一個陌生人對她的尊重,感動於心。
於是她就點點頭,取下了臉上的面紗,柳禎的兩個女兒,柳心茹和柳心荷,都震驚的捂著嘴,不是因為她們害怕,看到陶翠雲面目全非,是因為她受到這樣的遭遇,而感到憤恨不平。
柳心茹還忍不住憤然道:「到底是什麼人,如此喪心病狂,欺負一個弱女子!」
冷少軒回答說:「這正是孟氏的惡行!」
柳心荷也跟著憤憤不平:「這位夫人傷成這樣,也不知道那惡人,傷害過多少無辜女子,就這麼讓他們死了,真是便宜他們了!」
雖然又有人提起,孟之祥做的壞事,陶翠雲卻沒在因此感到悲傷,反而她也有了和沈海生同樣的想法,天下善人,總是多過惡人。
柳禎卻不這麼認為,他不僅是一門之主,更是一位慈愛又嚴格的父親,聽見自己的兩個女兒,一次又一次出言不慎,為免傷及病人的自尊,讓病人不願意配合治療,有些生氣的轉過身去。
「為父平時是怎麼教你們的,有病人來求醫,病魔纏身原本就痛苦不堪,你們為何還要出口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