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不想睡，泡在水裡很舒服，咱們打了十年仗，靠在這裡就不覺得累了。」
冷少軒突然來了興趣：「人人都道修仙好，卻羨凡人樂逍遙，清冷天宮，怎比人間煙火來的燦爛！」
「軒，你為何突然有此雅興，像個老學究似的！」
「並非突然起興，就覺得自己突然老了許多，可是你，就和剛見到的時候一樣。」
「油嘴！」沈辰月已經很久沒有這樣，靠在他懷裡撒嬌了，剛罵了他一句，卻又聽見他說，「天若有情天亦老，人間正道是滄桑。」
「月兒真是天縱奇才，出口成章，你可聽說過神仙思凡的故事？」
難得一處清閒，不知何時又要遠征，人生得意須盡歡，不如趁這個時候盡情享樂。
「你怎麼想起這個，該不是還沒成仙就思凡了吧？」
「我現在還是凡人，尚未成仙，不知天上幾何，思凡也是情理之中。」
「不好好修行，淨胡說八道，當心我去告訴你爹！」
「告訴我爹也沒用，我爹也是凡人！」
「我說的是你神族的爹！」
「如果是玄天大帝，你大概見不著他？」
沈辰月沒打算繼續問，因為現在的神仙都忙得很，不是在天外要在守邊關，就是在研究他們該如何修行。
「其實神仙思凡的故事，我在中土大陸的時候，倒是聽說過不少，玉皇大帝的妹妹，還有他的幾個公主，還有二郎神的妹妹，總之就是多了去。」
其實神仙思凡的故事，冷少軒也聽過很多，小時候睡覺，母親總講這樣的故事給他聽。
「聽你這麼說，思凡的都是仙而不是神，還都是女仙！」
「誰說思凡的沒有神，玉皇大帝的妹妹就是花神，不過他喜歡的那個人，後來也成神了，就是神農氏。」
沈辰月又去水池邊上，倒了兩杯酒，現在他終於明白，無論神仙還是凡人，為何都喜歡飲酒，因為酒代表著心境的沉澱，是一杯知宿命、憶往昔的苦水，若是有人跟他一同飲下這杯酒，那麼這個人就是他的知音。
酒逢知己千杯少，雖然在屋裡看不見外面的月亮，也可以想像著月下交杯。
「傳說神農氏，就是女媧與伏羲的後人。」
「傳說未必是真，信則有，不信則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