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著爺走。」嚴野說罷便拉起了方玉的手向著街道上走去。
「去,去哪?」方玉跟在嚴野的身後不知所措的問道。
「回爺住的地方。」
「不給阿爹和姐姐說一聲他們會擔心的。」方玉擔憂的望了一眼京北茶樓。
嚴野加快了腳步,目光卻始終注視著前方,「爺會派人告訴他們的。」
就這般,煙雨朦朧的街道上,一身整齊軍裝的男人拉著另一位白色長衫男人的手靜默的朝前走著,腳下踩著雨水浸透了的青石,穿過了掛滿了大紅燈籠的街道,他們避開了這夜晚一切的喧囂,靈活的鑽進了夜色里。
軍區裡的人大部分都去參加了林雀的婚禮,只留有部分士兵巡邏著,嚴野拉著方玉靈巧的避開了巡邏的部下,他們二人悄無聲息的進了客廳,緊接著直奔上了二樓。
所有的擺設依舊如自己離去時那般無二,嚴野推開臥室的門便脫下了外衣,關門,然後轉身抱住了方玉,方玉微微顫抖著身子倚靠在嚴野的身上,嗅著那若隱若現的菸草味,不抗拒也不願再推開了這個男人。
半晌,嚴野摸了摸方玉的頭低聲道:「你長高了,都快到爺的鼻子處了。」
方玉輕輕應了一聲,將紅透的臉繼續埋在了嚴野的肩上,嚴野緊了緊喉嚨,捧起方玉的臉輕聲道:「你,相不相信爺?」
方玉望著那雙只剩下深情的眼眸,抬手拭去了嚴野眉上的水珠,點頭道:「玉相信爺。」
嚴野欣喜的將頭抵在方玉前額,隨後低下頭落下了一個深沉的吻,越是吻著越是深沉,漸漸的淹沒了窗外扑打的雨聲,嚴野小心翼翼的撫摸著身下的人兒,將頭垂在方玉的耳邊輕聲道:「爺不能給你一個他們那樣婚禮,也不能給你一個家,以後的路還長著,你怕不怕?」
方玉緊咬著嘴唇,搖了搖頭。
嚴野勾了勾嘴角,將頭埋在了方玉的脖頸之中,一室旖旎,卻不亞於那紅燭羅帳,路燈透過窗氤氳著氣氛,那如玉潔白的光滑上逐漸透上了一層的水霧,像是平靜的水面上盪起了一層的漣漪,一圈盪起一圈,很難再平歇,又恰如森林中的野獸低聲輕吼著,轉而又聽得夜鶯悠揚婉轉著,船舶行於江之上,破開了面前的水路,水波蕩漾,一圈連著一圈不復停歇,終在停泊靠岸之時船頭撞擊在了甲板上,而後,這舟停了,水面也漸漸恢復了平靜,那未曾逝去的圈圈漣漪卻也昭示著它曾經被驚擾過……
方玉醒來之時已經接近了半上午,凌亂的床單,疊放整齊擺在床頭的衣服以及自己身上松松垮垮的大號的襯衫,方玉剛想要坐起身子便猛的倒吸了一口涼氣,險些又癱軟在了床上。
「你別動,爺來。」嚴野剛剛進入臥室便見到了趴伏在床上的方玉。
方玉通紅著臉將頭偏向了一旁,任由嚴野橫抱起自己一直走到了大廳內,桌子上早已擺放好了粥食點心,看來是有人一大清早起來細心準備的,嚴野把方玉輕輕的放在了椅子上又將碗筷端到了方玉面前,每個動作都是那麼的無微不至。
「快嘗嘗爺做的粥怎麼樣。」嚴野滿臉期待的坐在了一旁看著方玉。
方玉點了點頭,拿起勺子嘗了一口,粥溫熱而不燙口,像是為了吃它的主人特地而放涼的,方玉想著想著越發覺得這粥甜絲絲的,像是加了蜜一般。
「怎麼了?是粥不好吃嗎?」嚴野看著發愣的方玉,突然抓住了那隻的手將方玉用過的勺子放在了自己的嘴邊舔|舐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