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總覺得江翠蘭隨時會出來,害怕兩堵牆擋不住他們這些違背常俗的話和喘息,本就關係微妙的哥哥和母親會就此勢同水火,說話聲小到幾乎只有氣聲。
漆黑中傳來商暮秋怒極卻極力克制的話音:「這是我要操心的事?」
眼角滲出水,江慎咬著打磕磣的後牙狠狠抹了一下眼角,用盡全力地掀開商暮秋,起身套衣服:「去外面!我們去外面!」
他又沒打算賴帳,被弄死他也認了。
還沒起身,被掐著脖子吻下來。
第19章 自說自話
凌晨三點,江慎房間發出一聲摔門的巨響。
——接了一個很兇悍的吻,然後商暮秋摔門而去。
跟賭場那晚一樣,商暮秋又放過了江慎一次。
上一次決定放過江慎是因為意識到江慎不同於其他人,不能兒戲,這一次放過江慎是因為江慎其實並不明白他們之間的關係。
江慎對商暮秋而言是不負責任繼母丟下的拖油瓶,也是他養給自己的一絲清醒良知,他對江慎有憐憫,有愧疚,有惻隱之心。
可是商暮秋對江慎而言是什麼,江慎沒能給商暮秋答案。
血腥味在嘴裡蔓延,江慎在空蕩的房間呆愣好一會兒。
餘光看到桌上的煙和打火機,商暮秋走的突然,只披了大衣,東西落下了。
過了會兒,小靈通吱吱吱地叫起來,江慎接起來,胡歡喜聲音放的很低:「睡了嗎?」
江慎答:「沒,怎麼了?」
胡歡喜怕自己半夜打擾人家辦事了,又試探:「你一個人?」
四周十分安靜,江慎腦子裡的想法亂糟糟:「說事。」
江翠蘭睡得稀里糊塗被關門聲吵醒推門出來看,看到江慎坐在床上接電話,她看了一圈:「人呢?」
胡歡喜聽到了江翠蘭的話,也問:「你一個人?」
江慎按了電話,也沒回答江翠蘭,起身套上自己的衣服往外走,江翠蘭一頭霧水跟上去,揉著眼睛迷迷糊糊問:「問你話呢,人呢?」
「你脖子怎麼回事?」
江慎一概不回答,深夜離開江翠蘭的家。
隔了幾分鐘,胡歡喜又打了一通電話,跟江慎借錢,江慎給他匯了一千塊錢,回到紋身店,躺到了更窄的床上,合眼睡了過去。
徐茂聞過敏有點嚴重,住院了,他的三天遊覽計劃不得不擱置,商暮秋禮節性探望了他一次,送了果籃,確認對方沒事之後,一個人去招待合作商了。
作為徐茂聞住院的罪魁禍首,胡歡喜全程陪護,極大程度方便了江慎打探消息。
推門進去的時候徐茂聞正在聽故事,他好像特別喜歡聽人講故事,胡歡喜已經快把自己半輩子經歷說完了。